宋和初一只手垂在床边,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侧头看着常岸搅拌红糖水。
“坐起来喝点,别洒了。”常岸等到红糖水的温度适宜后才抬手递上去。
宋和初裹着薄被坐直,捧起水喝了一口,面对着陶灵疑惑的表情,只好笑了笑:“怎么了?”
“没事。”突然被点到,陶灵反倒是做贼心虚起来,支吾着说,“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宋和初轻轻吹了吹水面,看向站在一旁的常岸。
“不吃了。”宋和初小声说,“盖太多好热。”
常岸趴在床边:“我去泡一杯感冒药?”
“我觉得我没有感冒。”宋和初转身和他面对面,“就只是不太舒服。”
常岸摸摸他的头发:“拿点热水喝。”
他从梯子上跳下来,一转头就看到陶灵震惊的双眼,陶灵本想错开眼神,但躲闪不及,被他看了个正着。
在不知不觉里剥夺了许多场景出现的机会,住在校外要隔离、住在校内要封寝,一出些什么事全城都被封闭在各自的小小茧里,进不去也出不来。
“也是我们第一次一起骑车。”宋和初说。
常岸笑了笑:“你还难不难受?”
“不难受,就是困。”宋和初打了个哈欠,“还晕。”
他确实不难受,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是脑袋沉沉想要睡觉。
他们本不想这么早就把事情告诉室友,但常岸总是做得太过旁若无人,完全没有要瞒的意思。
这倒确实是他的性格。
在从前,宋和初偶尔对这样的相处环境感到别扭,在会收到其他人的注
这一对视之下,不说些什么似乎有些尴尬,但陶灵左右也想不出话来,只好生硬地低下头。
常岸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如果陶灵问起来,他也不介意坦白。
钱原从一旁递了一袋红糖:“泡点红糖水,我妈说预防感冒很管用。”
“谢谢。”常岸他从暖壶里倒出冒着热气的水,又用小勺子挖了一些红糖。
陶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的互动,想问却不敢问,只是把质疑又震撼的目光从常岸转到了钱原身上。
可这话说了还没有两个小时,他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
一沾到枕头就觉一股睡意涌来,他今晚原本还要去玉米汁店兼职,被常岸强按着请了假。
“一有点苗头就赶紧休息灭掉,万一真的病起来就不好办了。”常岸爬上他的梯子,凑在床边低声问道,“头疼吗?是不是要发烧了?”
“不疼,应该就是吹风了,休息一晚上就好。”宋和初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在屋里封闭太久了,这几天又忙,可能身体没反应过来吧。”
常岸把他的被子扯过来,盖得严严实实:“还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