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初收回手，单闭着左眼，从镜子内看过来：“眼睫毛掉眼睛里面
。”
常岸没能说出话来。
宋和初再次撑开眼皮，苦恼地凑在镜子前仔细看着：“揉很久，找不到在哪儿，又很硌。”
常岸感觉自己被蒙骗，咬着牙：“你哭
会儿就流出来。”
“哭不出来。”宋和初说到这里没忍住笑出声，“三千块难道不多吗？这个逼真是装得炉火纯青。”
他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
界面跳转回桌面，在几秒钟没有进行操作后自动黑屏。
他从漆黑
屏幕上看着自己脸，才发现不知不觉飙升心跳仍然没有回落，沉重砰砰跳连带着指间都在颤动。
也许是被气。
卫生间里又没动静，常岸带着股无名火，把拖鞋踢得直响。
说话也是大着舌头含糊不清。
宋东风控制不住音量，扯着嗓子样说道：“你敢跟他起住？”
常岸立刻就明白为什
宋和初能被气到流眼泪。
“你知道他是同性恋吗？他妈都不知道。”
颠三倒四话，常岸听着这三个字只觉刺耳又讽刺，冷冰冰地说：“知道。”
他怕宋和初是在里面哭，被他看见会尴尬，便在门口等片刻。
里面水龙头开又关，关又开。
常岸还是没有忍住，探头看眼。
却看到宋和初正贴在镜子前，两只手扒着左眼眼皮，下巴和鼻尖上都挂着水珠。
常岸被这场面吓跳：“你干嘛？”
“你知道个屁，他妈都不知道！”宋东风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二十岁生日给三千块钱，真是亲孙子啊。”
常岸说：“三千块很多吗？”
他听到洗手间里宋和初低声笑起来。
“狂！你谁啊跟他这好？你是他对……”
“关你屁事？”常岸打断他，“封城你上哪喝酒？这个手机号是你本人吧？等着
现在就举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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