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常岸却说不上来别扭。
他自认是个潇洒人,不会敏感地解读旁人言行,哪怕有时收到明晃晃敌意也不会太过在意。
但他此刻却敏锐感受到有些事情正在潜移默化里发生改变。
他似乎开始越发在意宋和初性取向。
说不上来这改变原因是什,像偶尔后背上某个地方发痒,想认真感受下伸手去挠时,那股痒意又消退下去,四处抓挠都如同拳打在棉花上。
“意思是……”常岸第次遇到如此难以启齿请求,措辞半天,索性说道,“切半吧,分开用,回去还你块。”
宋和初表情变得十分耐人寻味。
常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形象再度崩塌,从装逼王逐步走向“恐同装逼王”。
但他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习惯裸睡,这是要拿去洗床单上梦遗物。
“切吧。”宋和初没有像往常样开玩笑嘲讽,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服后快速把床单叠起来。
公寓原本有公共洗衣房,但封闭管理之下出不门,只能自己在卫生间拿着肥皂手洗。
常岸长这大洗过衣服,洗过袜子,洗过内衣内裤,唯独没有手洗过床单,这床单展开来比他臂展还长,拎高还会有角垂地,看着就让人犯头疼。
更头疼是他压根没有带任何能够洗衣服工具。
常岸讲究惯,不愿意用公寓里提供那块肥皂,总觉得洗手用皂上细菌密布。
好吧,也许是末梢神经不够敏锐,也许是时候还未到。
常岸拦下门,在夹缝里补充道:“没别意思,就是穷讲究而已。”
宋和初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自认知很清晰。”
常岸意识到最好再说些什,但喉咙被噎住样说不出话来。
好像说什都来不及。
借个肥皂——只是件小到不能再小事情,按照宋和初性格也许压根不会放在心上晨间小插曲。
宋和初倒是有块专用全新洗衣用硫磺皂,大概是来隔离收拾行李时为方便,直接拿个还没拆封,此时就摆在架子上洗发水旁边。
走投无路,只能拉下脸去借。
早晨做例行核酸,宋和初把早饭领到手,进屋前还叮嘱他句不要忘记早八上课。
常岸应声答应,犹疑片刻问道:“你肥皂,借块?要洗个衣服。”
宋和初拎着小米粥,没有理解他意思:“你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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