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脚步顿,脸霎时白,穿堂风过,他不由自主打个寒颤。
“听说你母亲去世时候左先生都没回去,这次寄这多钱回家,是因为愧疚这些年没有陪伴家人吗?”
“你说什?”左寒下意识问出声。
巩明原本就是在试探,这下心里很快有猜测。
“左先生不知道?”
几人安顿好后,太阳还悬在天上,巩明又到前院来找左寒。
“是这样,左先生,们想跟你做个采访。”他终于表明来意。
“采访什?”左寒手下没停。他第次做木工活,顾此失彼,巩明边帮着搭把手,边解释道:“二十多年前,们台有档很火乡村调解节目,现在在做回访。”
左寒脸色蓦然有些难看,这点反应都被巩明收在眼里,他嘴皮子向利索,自来熟般和左寒抱怨起来。
“要找你可不容易啊,们在钟楼村呆快两周,所有素材都拍到,就差左先生。你这多少年没回去,也没个地址,本来节目组都不抱希望,还是老太太翻出你寄回家信封,们这才有点线索,摸过来。”
哄,不会儿,四五个人背着大包小包跨进门来。
彼时左寒正在前院拿点废旧木材丁零当啷敲着,敲会儿,歇会儿。
为首那位见左寒,上下打量番,忽然笑得脸愉悦,快步走过来要和他握手,身后跟着人里有挎着摄像机,这让左寒很是警惕。
“是左寒先生吗?”
上次有人这问他还是大半年前。
“孙小兰女士已经去世年多。”
镜头捕捉到左寒失态。
顽固寡言受访者需要些刺激才会有给出反应,悲伤,愤怒,最好是歇斯底里,是崩溃,这些呈现在镜头前才是看点。
左寒垂下眼睛,放下手里活往里屋走。
他反应在意料之中,巩明追上去,“左先生怎跑这远,来晋城。”
“抱歉,没什好说。”
摄像机不知什时候架起来,对着他脸,路被堵住,左寒难得被挑起点脾气。
“其实咱们就是想知道,为什在你母亲去世后,左先生还会给家里寄那多钱?”
左寒轻轻皱起眉,不知对方有什意图。
好像已经确认他身份,也注意到他警惕表情,对方放下行李,道:“麻烦先帮们办个入住吧。”
左寒摘下白手套搭在还未成型木箱上,带着这几人去前台登记身份。
这间民宿不属于他,他没有权利把客人赶出去,何况现在是旅游淡季,民宿难有营收,老板娘没降他工资,已经很照顾他。
看眼证件,为首那位叫巩明,这些人住所都在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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