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了字的脆弱的竹片被两指狠狠折断,他声线喑哑,似是愠怒,压迫感十足,“凤玦,你真是好样的……”
凤玦见他这样子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没来得及思忖那竹片上的具体内容,盛寒枝已经面容沉冷地把他推进石洞里,钳着手臂把人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利用我?”僻静的室内每说一句话都很清晰,就像凤玦前天晚上迷迷糊糊之时,在床上轻哼了一句:“天煞教的人一般不轻易出来,你也别往里闯……”盛寒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次日就去拦了鬼鬼祟祟下山的教徒,劫了他们的囚车,乱了对方的谋划。
结果他捣乱不成反被利用,早上就姜絮传信过来:禀教主,人已被顺利救走。
“凤教主真是好手段。”
掐在脖子上的手掌力道不重,说话的人语气却像要咬死他。
望之时,凤玦却忽然收回了手。
脱力的身体滑落在地上,沈念眼角噙着泪,正竭力地吸着气,嘴里被扔进一颗红色药丸,滚落在喉咙里,瞬间就消失。
“咳、咳咳……什么东西……”她捂着脖子惊慌地抬头,却乍然看见凤玦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气。
“中了蛊毒,如若有第四人知道……你明白会有什么下场。”
天煞教的蛊毒种下后潜伏期极长,可一旦被唤醒便叫中蛊之人剜心切肤生不如死。
凤玦眼睛都没眨一下,坦荡回道:“我本就是不是好人,用些阴谋诡计也不稀奇。”
盛寒枝听完这话脸色更黑,掌心贴着那修长白皙的脖颈,紧接而至的是扣在凤玦腰间的手,稍一用力,两人身体便密不透风地贴合在一起。
这一次凤玦刚把手心举起就被反剪到身后,头往后仰却靠着墙壁避无可避,滚烫的气息骤然袭来,盛寒枝低头含住了他的唇,一路长驱直入,唇齿
昔日门派长者的劝诫言犹在耳,沈念被吓到了,唇瓣发白地往后缩了缩,胡乱点了点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竹林跑了。
天煞教的蛊毒固然厉害,却也不过是历代一直流传下来的秘术之一,要论阴狠,教中地下室内所藏的禁书才更胜一筹,不仅招式诡谲多变,修习方式也让人不寒而栗。
抓那么多阴时阴历阴月出生的女子,可见那人野心还真不小……凤玦蹙了蹙眉,抬起头往天上扫一圈,正疑惑今日未见姜絮的信件,视线便瞥见远处疾步而来的青色身影。
辰时盛寒枝把早膳送进来后便出门了,临走时候看他的眼神复杂又古怪,只留了一句:“在此地等我回来。”
如今他手上捏着一块竹片走近,衣袖上还沾着一根带血的羽毛,见凤玦脚腕上的锁链不在,人也跑到了外面,于是面容愈发阴沉,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他的脖颈,舔吸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