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在等，宝宝别担心，医生说你
体温已经稳定下来
，再扫描肺部，都没问题话度过潜伏期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澄然尽量坐到能和蒋兆川平视位置，“到普通病房你就能进来吗？
想抱抱你……”
蒋兆川目中闪烁，似乎也透着渴望。
澄然苦笑着，呼吸却开始粘稠，“你想不想，你想抱吗？以前你总躲着，避开，好几次都跑到外面去住酒店。现在好，就在你面前，你也碰不到……想抱你，想亲你，想晚上跟你
起睡……”
蒋兆川深吸口气，可他刚往窗前走近步，他身后两个警察就紧张起来。其中个还说句话，含着淡淡警告之意。
你。”
“要是病死，那你就可以结婚。”澄然却仿佛被自己说相信，“但是也会跟着你，不准别人霸占你，也不准别人叫你爸爸。”
“爸爸只有你，宝宝，爸爸爱你。”
这次澄然还没说下句，蒋兆川极是痛声道：“宝宝，不要伤爸爸。”
澄然低着头直想啜泣，“好想你。”积压三个月来思念终于找到宣泄口，“不知道多想你，天天都想你能回来，可是还没过年就闹非典，又不想你回来。又做噩梦你知不知道，你和那个女人要去国外避难，家三口都去，就是不带上……”他咬着牙憋闷直哭，蒋兆川不停重复着“爸爸爱你”之类话，很快又有护士进来给他检查，那护士也叹道：“小同学，别让你爸担心。”
澄然红着眼盯着外面，心想这跟探监有什
区别？
看这如临大敌阵势，澄然大约也能猜到现在外面疫情有多紧张，再不舍，他还是道：“爸，你回去吧，
蒋兆川直没有挂电话，澄然晚上也是握着手机，听着他那边呼吸入睡。医院里太安静，气氛又太紧张，只要澄然不小心咳嗽声，蒋兆川都会如临大敌追问。等到第三天下午，澄然刚接受完新轮检查，护士走，他就习惯性侧头去看玻璃窗，却看到个相当高大人影走过来，尽管他穿着隔离服，口罩又遮住半张脸，可澄然看到他，几乎连灵魂都在发抖。
他手机响，澄然马上按接听，玻璃窗外人也举起手机，他拉下点口罩，叹息道：“宝宝。”
澄然看他那身紧促隔离服就想笑，果然蒋兆川问道：“宝宝笑什？”
澄然想下床，却扯动那些仪器，蒋兆川立刻道：“宝宝不要动，让爸爸看你就好。”
“爸。”澄然高兴劲还没过，就看到蒋兆川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他声音倏地低下去，“想回深圳，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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