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趴在牢狱里面尝试过用头撞墙和咬舌自尽,但是无论他如何撞头破血流,甚连舌头都咬成两截,却都会恢复如初。
周围囚犯们都被他这样疯魔举动吓得心惊胆战,尤其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容怀头上破个碗大豁口子,不到半盏茶时间就又痊愈。
时间天牢里所有犯人都规规矩矩,狱卒们还在奇怪地嘀咕:“这些天这些犯人倒是安静很,从前不是骂骂咧咧,就是斗殴找事,这两天倒是安静如鸡。”
容慷到天牢时,容怀正撞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整个人副苍白病秧模样,地牢里寒气入体,让他清瘦手掌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简直要把肺给咳出来,漂亮脸蛋也苍白得毫无人色。
拖下去,”被当众责问,陛下脸色气得发青,拍案而起:“没到祭天那天不准再把他放出来!”
天子怒,在场机要大臣全都匍匐在地上高呼:“陛下息怒!”
容怀睁大眼睛,环顾着周围这些脸,所有人都冷漠地回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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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被关入天牢,容怀躺在草席上发场高烧,烧得浑浑噩噩之间,雪妃、阿远还有那些朝夕相处仆从脸在他眼前闪过,始终提醒着他软弱和轻信害死他们。
容慷抬起容怀清瘦手臂,拇指摩挲着他凸起腕骨,满脸笑意,凑到容怀耳边把整件事情真相都告诉他:“在你祭天之前,让你死个明白。其实恬儿就是推下水,只不过用两句话威胁他,他就把你这个救命恩人忘在脑后,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其实陛下什都知道,他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从头到尾只有你个人头热,真可悲。”
容怀听见这话,整个人蜷缩在湿冷地面上毫无动静,只有眼珠子略微动动。
容慷看见他毫无反应,愉悦表情逐渐收敛,盯着他看会儿,扯扯嘴角弧度,甩手无趣地走。
容怀躺在地血污里,嘴巴里面满是血沫,他目眦尽裂地望着漆黑穹顶,血淌
这些血债就像幽魂样缠绕在他梦里,向他发出拷问。
如今狱卒们都知道容怀是即将被祭天人,所以没有人给他端水送饭,他饿极,忽然想起之前在符坚那里拿到指骨,饥不择食,咬碎吞进肚子里。
但是刚吞到肚子里,他就后悔,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这些人是想拿天祭天,倒不如他先饿死自己,这些人总不能拿句尸体来祭天,他就是死也不想成全这些人。
总归他不在意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人世……
也是奇怪,当那截指骨吞到肚子里之后,所有饥饿感和疼痛都扫而空,他连着几天高烧这个时候都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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