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怀疑他说这句话,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之前是要对准晏灼。
秦良齐怎也没想到箭在弦上,容怀还失手,
直到这刻,晏灼骤然醒神,他发现最近竟然被这个昏君给迷惑。
晏九黎握紧缰绳,表情担忧,秦良齐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兴奋——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容怀杀晏灼,那晏九黎就能承席爵位,容怀名声也会再次大损,他两个目标,就同时达成,举多得。时间,在场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
……不过,区区只箭矢就想取他命,未免也太过滑稽。
晏灼冷笑。
容怀松开弓弦,然而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太娴熟原因,在松开手时候,脚下个趔趄,箭矢扎入晏九黎□□雪白骏马,箭没入颈项,剧烈疼痛顿时刺激到骏马发疯,它昂首嘶鸣,浑身鬃毛疼得甩动。
到置物架那里取来张石左右小弓,这般是初学者弓箭,而晏灼平时都是用四余石大弓。
经过晏灼简略地讲解如何发力之后,容怀尝试性拉开手里弓,刚刚拉到半就后继无力,晏灼从身后环住他,紧握住他双手将弓拉至满月。
箭矢离弦,精准地射入靶心。
容怀后背紧紧贴合着晏灼胸腹,能够清晰感觉到分明蓬勃肌理,炙热气息喷洒在他耳尖:“陛下会?”
身材高大男人环抱着胸前娇小少年,秦良齐远远坐着,明明知道这是正常教学,但他心里却仍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
晏九黎满头冷汗,攥紧缰绳试图安抚住它,但马匹吃痛受惊根本不吃他套,它上下颠簸嘶鸣,猛地发力,把身上驮着晏九黎甩飞出去。
把人甩飞之后,骏马长嘶声冲入旁边草场,跑得没影。
晏九黎只觉得眼前阵天旋地转,失重感笼罩住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从高处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右腿骨最先落地,骨头肉眼可见变形,显然是从内里折断。
“啊——”他瞬间汗如雨下,脑海里嗡得声,满头冷汗沿着脸颊往下淌,整个人都疼得发抖。
容怀随手将弓箭扔在地上,表情遗憾:“啊,失手。”
容怀说:“会。”
晏灼便松开手。
容怀慢慢挽起弓箭,却忽然转身将箭矢对准晏灼。
校场里旁观士兵们都惊得瞪大眼,晏灼也皱起眉头,脑海里面猛然想起瘦脸文官话:“你功高盖主,陛下早就视你为心腹之患,除之后快!”
其实很早之前,容怀就有想除掉他倾向,晏灼也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矛盾甚至达到触即发地步,只不过那夜依偎和拥抱模糊这种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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