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三共有三条线路,教练前几天已经带他们挨个走遍,最近内容是不断重复巩固。
谢航依旧开得熟练,跑完整趟后便可以换人,教练正要招呼季思年换到驾驶座上就接到个学员电话。
他示意谢航把车停在起点处,对着手机说:“喂?考完?”
那边不知道说什,教练“啧”两声,拉车门下去:“你可别气,你再说遍?”
季思年趴在副驾驶车座后看着他。
但季思年当时只是以为他敏锐地从视频中嗅到真相,连解释都没解释句。
只怕现在在季建安视角里,他们两个都已经相亲相爱半年多。
经过夜自摧残,季思年颓废地把头顶在车窗上,连眼皮都不想动。
教练车开到谢航小区门口,谢航已经等在那里,上车看到就是这样副无比沮丧画面。
偏偏昨天他在自己想象中把季思年比喻成条小狗,导致现在越看越像,还是只没睡好、心情也很差垂头丧气小狗。
哭鼻子确实很丢人,但是被老妈误会自己喜欢玩字母更丢人。
季思年从没有感受过这样无孔不入尴尬,以至于此时回想起来,海底捞皇帝宴和鬼屋假装过生日都不算什。
他甚至尴尬到难以入睡,不断在大脑中回放着那段对话。
年霞很别扭,他更别扭,今夜这个家里最坦然恐怕是还在为儿子没有跟他讲心事而黯然神伤季建安。
以至于转天教练把车开到楼下去接他练车时,季思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门。
教练把墨镜挂到鼻尖上,手机拿远些:“季思年来!谢航带他先跑圈。”
说完又站在车外对着电话喷火:“你们仨全挂啦?个没过?”
季思年在教练怒火滔天问话里迅速换到驾驶座,边系安全带边落手刹,脚油门就踩出去。
“怎?”谢航问道。
季思年投过来个幽怨眼神。
“会儿再说?”谢航品味出眼神中含义。
季思年点头,再次像没骨头样把脑袋甩到车窗上。
车里放着那段京剧,教练哼唱着,把车路狂飙,直奔场地而去。
好在年霞和季建安都很默契地忙着自己手里事,没有分给他太多眼神。
季思年连衣服拉链都没顾得上拉,直接冲出门去,冰冷空气都新鲜百倍。
他拉开门坐进去,捂着脸长叹口气。
有些事当时反应不过来,要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才能想明白,季建安当时问他那话应该只是单纯疑问,并不是证据确凿地从视频里看出来什。
他大概是想起来去年暑假偶遇谢航那件事,越想越不对劲才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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