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玮立刻把头转回来,老老实实地靠在柱子上。
“他干嘛呢?”季思年说,“下车就陷入沉思,考个科二他还紧张啊?”
“你不紧张吗?”谢航问。
“不……”季思年说半,心里忽地沉,“好像还真有点。”
他说完这话又笃定几分,摸摸手里号码牌:“你这提,真开始紧张。”
也许是因为季思年倒在他肩膀上睡觉时候,他没有把人推开。
季思年不是像偶像剧样朦胧地、浪漫又轻缓地靠上去,他是在个刹车后“咚”声砸上去。
谢航太瘦,肩膀上骨头比肉多,宋玮听见那声响以后都不知道是谢航肩膀更疼还是季思年头更疼。
不过季思年没有醒,应该是谢航更疼。
谢航居然没把他推开。
年后学校全面收紧,校训即将变成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对于实验学生来说,个难以撼动第名比什都更令人钦佩。
没有校霸互殴桥段,没有校园狗血三角恋,只有屹立不倒年级第名。
到高三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位置,前几名你超赶都要翻出花儿来,谢航硬是毫不动摇,在第考场第个座位坐到高考。
省状元没拿成,不过成功干掉高,为实验夺回市状元。
校长给他拉个横幅,还在学校公众号上弄篇专访文章,不过被谢航推掉。
等候处在场地最外面露天搭,头顶架着个棚子,堪堪遮挡住阳光。季思年踢着脚底小石子,犹豫不决地问:“你最近,还应付得来吧?”
“嗯。”
季思年盯着他线条流畅下颌线,不知道这态度是想说还是不想
宋玮在那瞬间嗅到种微妙感觉。
要是换成他,别说是谢航,就是他靠着季思年,季思年都能膀子给他甩车外边去。
毕竟他跟季思年见面头两天这人都对他爱搭不理,叼着烟坐在后面吹风,看着很像常年压马路刺头。
宋玮又扭头瞅瞅。
状元手插着兜,刺头双手抱臂,谁都没说话,两双眼睛齐齐盯着他,双平静如水,双含着疑问。
宋玮自认是个最平凡不过普通人,成绩中游,长相般,没什过人之处,因为不是个班,与谢航没有什近距离接触机会。
在他看来谢航直是个难以相处人,没什朋友,平时很少说话,拿第名也从不会流露出高兴情绪。
找不到具体词语来形容,就像海洋表面向风平浪静,实则深不可测,能将突发和波澜尽数容纳在内里,喜怒都不外露。
不过今天见这面倒是打破不少从前误解。
也没有那样厚重距离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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