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
他猛扭头,谢航就站在两步远地方,眼眸深沉地看着他。
又是这个眼神,好像可以洞悉全世界所有秘密,季思年躲避着侧过身子。
谢航没有靠近,只是盯着背对着他人。
良久,季思年才说:“走吧。”
念头经挑起就再也放不下。原先他总觉得这事情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还有段时间认为主动告诉他也无大碍。
可现在不样,他怕谢航无法接受。
这是谢航曾经向他清晰表达意思,他很珍惜这个朋友。
如果他知道这个他珍之重之、敞开心扉自剖白朋友……是个同性恋。
他会怎想?
谢航盯他会儿。
“谢舟!”
“嗯?”谢舟扭头,个包好红包飞过来,落在沙发上。
季思年垂着头缓缓,慢慢站起来:“去要点吃。”
他在推门而出刹那放松呼吸,包厢外空气也不算多清新,混杂在起音乐声和男男女女嬉笑声织成堵密不透风墙,将他困在原地。
烟油不会让他咳,谢航看着光影中晦暗难辨烟雾,很轻地叹口气。
他做错事。
大概是喝过酒缘故,季思年嗓音有些发哑,光怪陆离灯影将切都拉扯得让人目眩。
“深陷沼泥之中,没有人救。”
谢航转头去看他,季思年安静地闭着眼,分明抬手就可以碰到距离,在这刻仿佛变得无比遥远,他胳膊沉重得连动动手指都异常艰难。
季思年抓着头发,莫名有些心慌。
不是所有人都像尹博样无所谓,尹博是研究心理学,谢航又不是。
他脑子昏昏沉沉,会儿是季建安脸会儿是那天那只粉色恐龙,大杂烩样在眼前晃来晃去。
“季思年。”
大杂烩里还出现谢航声音。
季思年拐到卫生间去洗把脸,冰冷水珠拍在脸上都无法叫人清醒。
谢航是不是知道?
他与镜子中自己四目相接,许久没有挪开视线。
谢航应当是不知道,是他直在失态。
不能让他知道。
季思年有颗漂亮眼下痣,假期里刚刚养长头发堪堪遮住眉毛也没有打理,不拘小节地放任它潦草着,看着平添几分潇洒。
谢航第次见他时就是在考科路上,他冷着那张脸,从头至尾没有跟他说句话。
转眼间暑假快要过去。
“操,两口就上头。”
季思年放下话筒,自言自语般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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