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季思年听着就感觉他状态越来越不对,谢航说话时语气毫无起伏,平铺直叙仿佛在讲别人家故事,“抬头。”
他伸出三根手指:“这是几?”
谢航目光慢慢聚焦,盯好会儿才说:“三。”
他说完笑笑,端起桌上果酒喝小口,在这时才意识到季思年替他买这杯酒决定有多正确:“刚刚说到哪里?”
“说到……”季思年半叹半笑道,“给你列个提纲吧,下次走神也能知道走哪。”
季思年端着两杯果酒回来,浅紫色分层在暗黄灯光下像蒙上层缥缈滤镜。
“不喝。”谢航闻到葡萄和柠檬苏打水味道。
季思年坐到对面,敷衍道:“来都来。”
冰块折射出彩色投影,细小气泡打着转飘来飘去,浮到表面贴着小片薄荷叶。
“家里有遗传性精神病。”
“这个挺好喝,叫什啊?”谢航说。
“就叫葡萄气泡酒,老板重金悬赏等人赐名。”季思年曲指敲敲桌子,“转移话题是吧?”
谢航笑笑,缓会儿,这次开口比方才要艰难些:“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意思,有些对别人家来说天大事,落到自己头上之后,时间久也并不是无法接受,甚至可能比别人接受得更轻易,但如果有人很刻意地跟你说,别想这些事,你不会沾上,然后去强行矫正你,你反而会变得无法接受。有点绕?”
“懂。”季思年点点头,“旁人会把别人家忧愁灾苦代入自己人生,落差感太大才无法接受。但真正落到自己人生上,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没别做对比,更能……背水战?不过越强调越在意,越纠正越惦记,这点人
谢航这话头开得太突然,毫无开场白,季思年正调整着卡座里靠枕,闻言动作顿,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干脆把无处安放靠枕放在怀里,下巴搁在上面认真听着。
万事开头难,这道理放在讲心事上同样适用。谢航盯着杯子里旋转气泡,索性什也不想。
“姥姥病十来年,快不行。妈是生完妹病,双相,开始不知道,跟……爸离以后才开始治,治好。”谢航说,“她有段时间状态很差,她说她养只狗,说没有,后来她主动申工作调度,现在在安城生物制药研究所,很久没回来。”
“姥姥想z.sha,妈不让,谢成听说之后回来,想仗着这层血缘关系哄骗出点姥姥财产。昨天谢成……就爸去时候说些难听话,把妈逼急,再加上姥姥摔完之后精神很差,妈看着心里不舒坦,有些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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