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的害怕和自卑都被埋进了棉质衣料的柔软里,勇敢也变得确有其事。
良久,他再次开口。
“那天,他主动要带我出门买冰淇淋。”
“我一直叫他哥哥,总是希望他也能带我出去玩。”
孟厌坚持不叫出孟献的名字。
简单清洗一番,孟厌重新坐回病床边,细弱的小腿垂了下来,主动和纪戎坦白,“我演得不好。”
因为见到了孟献,他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纪戎叹了口气,沾湿毛巾,低头给孟厌把脖颈上的血浆擦干净,“正因为你演得不好,所以是真的害怕。”
都说他执意去揍孟献一拳是为了替孟厌报仇,可孟厌受到的伤害岂是这简单的一拳能消弭的。
“我不想害怕的。”孟厌仰着脖子格外配合,两只手一左一右捏上了纪戎的衬衫下摆,替自己解释。
穿着白大褂的碎嘴医生摘下口罩和黑框眼镜,赫然是警犬萧远岱。
纪戎走进病房,第一时间查看孟厌的情况,又对着萧警官一通批判,“让你把口罩戴好,非要装模作样戴个黑框眼镜,雾气都扑到镜片上,搞得这么不专业,幸好孟献没起疑。”
“啧,怎么还跟爸爸挑上了。”萧远岱从窗帘缝里确认看戏的唯一观众已经离开,自觉出去换掉行头。
真正的医生姜愿由于性格太过耿直,被江术白老师手把手教了半天还是演技尴尬,几句台词说得越发不利索,最终被萧远岱换了下来。
江术白的到来也不是巧合,是被姜愿特意请过来帮忙的。
结合已知信息,再去回想当年的情景,不难发现他会被拐卖到斜府街都是孟献故意为之。
从来没有保护过他的哥哥,又在他被别人冤枉偷窃的时候,亲手将
“我下次看见他就不害怕了。”他保证。
纪戎贴了贴小狼崽的额头,夸他,“已经很勇敢,做得很棒了。”
孟厌抖了抖耳朵,轻轻哼了一声,试图证明自己的确很勇敢。
“其实他鼻子肿了,近看还挺好笑的。”
说话间,他顺着现在的姿势,慢慢贴过去,假装很自然地靠在纪戎胸前。
武装保护加上潜在的舆论压力,引孟献来探视的同时,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孟厌的安全。
姜愿为人低调,这个忙会给他添不少麻烦。不知怎么回事,一向最怕麻烦的姜医生对这事还挺积极,只说和联姻对象是利益互换,没有白占人便宜。
等闲杂人等走清,病床上的孟厌才坐起身,慢吞吞地推着输液架,想去洗手间洗掉手臂上画出来的青紫。
好不容易才好看点的头发又变丑了。虽是一次性染发剂,枯黄的颜色也能留个三四天。
玫瑰味的大明星omega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只有他成天丑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