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刚开始演时候,就总有这个坎儿过不去,因为也有杭如许问那个问题,觉得无法完全地站在这个人物角度上思考问题,入戏也有点儿难。”牧长觉坐着坐着就挤到燕知身边去,“然后边演边体会,就从开始觉得江越是承受者,逐渐感受到赵楼内在挣扎,也就能理解他选择。”
“你别动,药蹭掉。”燕知低着头,好像注意力还在他伤口上。
“所以今天听见杭如许问这个问题,站在‘赵楼’角度上就有点不舒服。你是指导,你能理解,对吗?”牧长觉偏着头,面对燕知,“不觉得赵楼有任何错,所以听不得别人评判他,哪怕是从专业上讨论也不行。所以今天在片场态度有点儿不好,惹你不高兴。你是因为这个想回自己公寓吗?”
燕知仍然低着头,轻轻吸下鼻子,“不是,真只是因为觉得身体好多,不能老住在你这儿。”
“那你不住在这儿,怎办呢?”牧长觉用拇指在他眼角很轻地揩下,“你病好,你就不管。天天心,怎这狠呢?”
清楚。
牧长觉把他拉开,“自己把旧纱布解开,你帮涂药,就跟上次样,行吗?”
燕知配合他,把药尽可能轻地点在伤口附近。
他看不清,弄得挺费劲。
但是牧长觉并不帮忙,就任由他把药涂得到处都是。
“也不是,”他看看自己拇指尖,自否定,“天天还是稍微有点儿心疼,掉金豆豆都。”
燕知顺着他说,掩饰着避开关于剧情问题,“流这多血,你不知道疼吗?”
“诶呀,刚抻那下可疼,疼得咬住下嘴唇。但是转念想,回家给天天看看,他得多心疼,好像又能忍得住。”牧长觉用两条腿把他盘在中间,“结果带伤拍完,强忍着剧痛来找天天寻求安慰。”
“当时天天说,”牧长觉
“今天杭如许跟你讨论完剧情,又跟说说,”牧长觉稍微换个角度,方便燕知点药,“觉得你们俩说得挺有意思,每个人都同意部分。”
其实今天跟杭如许讨论那几句,让燕知心里头有点发酸。
《徘徊》里迟迟不肯开口赵楼,做和他自己很像选择。
但是说到工作上事情,燕知就尽量屏蔽主观情感,“你同意哪部分?”
“杭如许演‘江越’,所以他看问题角度就会很…‘江越’。”牧长觉不紧不慢地分析,“刚接这个剧本,也只能从表面看问题,就想这个‘赵楼’啊,到后面都知道他俩矛盾在哪儿,怎就不肯跟江越商量,老想着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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