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假
。
反正是假。
燕知抬起头，几乎是迫切地咬住
近在咫尺唇角。
薄荷好香。
太真实。
只是见
面，他大脑就为他更新他最喜爱、最依赖触感和气味。
他用陈旧记忆支撑九年，倔强地回溯、填充，拥有个他能塑造最完美牧长觉。
燕知可以通过看最新电影，为他补上嘴角新添笑纹、锋利下颌线条，为他换上更低沉成熟声线。
可惜嗅觉和触觉记忆都不够长久，也不够稳定。
燕知可以控制对温度和力度甚至深度想象，可以从最初在拥抱中狼狈地失去平衡到在完全虚假纾解中咬着牙释放。
绝对安全感随着薄荷气息萦绕，像是层薄但是坚固茧。
好像即使世界在这刻倾塌，燕知也可以安然无恙。
他到家。
他把脸深埋在最熟悉怀抱里，让滤掉痛感氧气重新充满他胸腔。
还是幻象好。
他手搭在门框上，时连关门力气都攒不起来。
公寓里除入口大门，所有房间都没有门。
燕知闭上眼，心如擂鼓。
337。
347。
燕知攥着楼梯扶手，边走边摸家门钥匙。
11，13，17，19……
燕知在心里默数。
但是雨腥气从楼梯间格窗里扑进来，几乎要把空气变得像水样沉重。
公寓是学校统装老式防盗门。
就好像牧长觉真这
爱
样。
他叹息般地想。
但不够好。
当时选择治疗方案时候，燕知没有接受纯药物治疗，而是配合橡皮圈疗法。
他告诉医生说自己想要训练自克制。
半是真，半是他知道另种选择后果。
他不能想象再也见不到牧长觉。
燕知忍不住这样想。
哪怕是今天真正牧长觉坐在身边，也不曾带给他这样迅速有效抚慰。
真正牧长觉没有柔软绒衫让他攥在手心里，能把他送回学校，已经是愿意把他当做芸芸众生而不怀恨慈悲。
但是见面也好。
燕知又深深吸口气。
349。
只手轻搭在他背上。
又有只手护住他后脑。
有力双臂拢，轻而易举地把燕知支离破碎克制没收。
他立刻抬手，用尽全力搂住那张背。
193，197，199，211，223……
燕知把手腕抵在门把上，强迫性地反复确认着门下缘是干净。
227，229……
钥匙颤抖着扭开锁。
室内空气是干燥，温暖，却不能立刻缓解燕知溺水般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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