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半生,那是他和楚岳峙分开错过,再也回不去年月。
而往后,他并不知道,他们还能共度多少年月。
无论多少,都是太少。
都会去做。
司渊渟没有应声,揽住楚岳峙肩久久无语,低敛双眸即便是楚岳峙也无法看透他到底在想什,直到窗边烛火发出点火花微响,司渊渟才又再开口说话,只是已直接将话题转到今夜在宫中发生事情上,说道:“今夜,将楚岳磊那处也废,再过不久,他便会如般受去势之痛。”
楚岳峙闻言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道:“那也是他应得。”他比司渊渟更不愿提及楚岳磊所做那些事,也断不能理解楚岳磊对司渊渟摧残伤害,如今也不过是去势之痛,若可以,他只希望能将司渊渟这些年来受过苦都加倍奉还给楚岳磊。
“楚七。”司渊渟抱着楚岳峙翻身压下,又拉开他中衣衣襟亲吻他锁骨疤,有些话他本不打算说,只是他与楚岳峙彼此坦诚,过去令他不堪重负,如今都有楚岳峙陪他同承担,他也终究可对楚岳峙倾诉自己隐忍:“在乾清宫里,楚岳磊让脱衣时,心中想全都是你,在想,若你嫌脏怎办,又在想,你不会,可仍是觉得怕,差点,便要忍不住在楚岳磊面前吐出来。”
楚岳峙已经习惯司渊渟从他锁骨这道疤与背上刺墨两处获得安慰与力量,不是面对切力量,而是开口与他坦承力量。搂住司渊渟颈脖,楚岳峙说道:“司九,这世上,只有加害者有罪,受害者从不应被苛责。你与楚岳磊之间所有事,他试探时刻意对说那些话,即便再气再恨也是对他,对你只有心疼但不可怜,知你不需要同情,更自责醒悟太晚,没能更早发现他真面目,以致你受那多苦。不要再说自己脏,在眼里心里,你从来都是干净,真正脏人是楚岳磊。”
“你总是这样会说话,其实这样也很好,即使没有司九在身边,楚七也很好长大。”司渊渟翻身躺平,楚岳峙又靠过来抱他,他有点想笑,却又始终没能勾起嘴角。
楚岳峙静静抱着司渊渟,把脸埋进司渊渟颈窝,就像这些天来每个同床共寝夜晚样。
将被褥盖过楚岳峙肩头,司渊渟感觉到颈窝处湿润,低声道:“楚七,你要带去边疆,不要让失望。当年你也承诺,楚七不会抛下司九,信,等你很多年,这次,不能再骗。”
生,有多长?大抵不过几十年。
他已经三十五岁,从怀抱希望到绝望,仿佛也不过是眨眼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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