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不在乎,司竹溪会怎想他说话,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司渊渟死。
哪怕他明知道司渊渟想得到解脱,也依旧自私地想要把司渊渟留在身边,再多伤再沉重痛,他会想办法替司渊渟治,年,两年,三年,无论要花多少年,即便是要用他余生来抵司渊渟这些年所承受切,即便有朝日司渊渟可能会比现在更怨恨他,他也要让
净还给他,你信?”楚岳峙面色微沉语声凝重,他昏睡前哭得多,此刻双眼仍肿着,样子看起来越发显得憔悴。他心里清楚,尽管他与司渊渟说许多,可如今他给司渊渟感情与拥抱乃至亲吻,都不可能抚平司渊渟内心伤痛。
“想把尊严还给他,也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叫他公公。他不是公公,他是司渊渟。”楚岳峙说道,他现在只要想到曾经那骄傲又胸怀大志司渊渟这些年日日夜夜被太监身份折磨着,听旁人叫“司公公”,向那多人下过跪,卑躬屈膝地自称“奴婢”,便感到心如刀割难以承受。他只是想想都觉得受不,而司渊渟,却是生生忍受二十年。
这该是多绝望又悲凉二十年。
——不想做公公,可只能是公公。
耳边响起司渊渟不久前对她说过话,司竹溪怔然看着楚岳峙神色间隐隐痛苦,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也许是这世间唯能懂司渊渟内心,比任何人都更理解司渊渟所思所想,甚至真正痛司渊渟所痛之人。
思及此,司竹溪霍然起身再次走到床榻边,而后直直地朝楚岳峙跪下,与司渊渟有几分相似美艳面容上,片刻前冷冰冰面具已裂开,流露出丝平日不可见彷徨无助,对楚岳峙说道:“你如果,真把表哥放在心上,那求你,救救表哥,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知道,他已经,已经不想活下去。早在你来找他以前,他就在谋划要将你推上帝位,而且完全没有为自己留半点退路,他其实,是想要把你推上帝位后就结自己。”
匆忙伸出想要扶起司竹溪手僵在半空中,楚岳峙像是突然被抽掉魂魄般定住,他听懂司竹溪说每个字,然而理智和情感却都在拒绝作出反应,只因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意外司竹溪所说这件事。
不仅不意外,甚至在听到那瞬间,就理解司渊渟为何如此决定。
如果换做是他,也会做出跟司渊渟样抉择。
“他不能死。”楚岳峙听到自己声音,空洞得不真实,虚弱却又透出丝冷血,“知道他累,也知道对他来说活下去远比死更煎熬折磨,但他不能死,只要还活着,他就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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