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做楚岳峙靠枕,司渊渟为楚岳峙调整好睡姿后,也就阖眼安眠。
亥时就寝,寅时便该起来去书堂温习功课,等少傅来讲学。
楚岳峙大多数时候也是懂事,例如寅时需起床梳洗,他从不赖床,往往是司渊渟叫几声,他便懵懵懂懂地爬起来,然后让司渊渟与侍女起帮他梳洗换装。楚岳峙总归是皇子,有些自小养成娇气,平常并不喜欢让不熟悉宫人碰自己,司渊渟也是在成为他侍读后,才开始逐渐熟悉这些服侍人流程,如今便连单膝跪在床榻边,替还没睡醒楚岳峙穿上鞋袜都已做得十分顺手坦然。
楚岳峙脚不大,有时司渊渟把他乱晃小脚丫子抓住握在掌心还觉得有点可爱,早已不去计较这些服侍人事本不该由他个侍读来做,毕竟他虽为皇子侍读,但同时也是尚书之子,
离开他。
“司九不许离开楚七,司九要直陪着楚七。”楚岳峙小声说着,他从来不用盛气凌人语气跟司渊渟说话,就连“不许”都说得像是请求,而非命令。
“好,不离开。若楚七需要司九,司九定会永远守护在侧。”司渊渟眉眼间带着宠溺笑意,用小尾指勾起楚岳峙,楚岳峙总喜欢用拉钩方式做约定,他便也用拉钩方式向楚岳峙许诺。
“那今晚司九要抱着楚七睡觉。”得到许诺楚小皇子立马就喜笑颜开地得寸进尺。
摸摸楚岳峙小脑袋,司渊渟也知道他今天在练武场确实因为练射术而吃不少苦头,也就默许楚岳峙要求,拉过薄被抱着楚岳峙同躺下,低笑着与他说道:“都八岁,还总缠着要司九陪着起睡觉,羞不羞?”
“楚七才不羞!父皇以前也常常命人把母嫔接去起睡觉,父皇都四十多岁!”楚岳峙说得理直气壮,大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之意。
司渊渟难得有次被楚岳峙说得哑口无言,过好会儿才无奈地说道:“好,不早,明日还有早课,快睡吧。”楚岳峙还小,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这小孩子,陛下与自己嫔妃起睡觉,跟他们起睡觉,无论从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截然不同,绝不可混为谈。
楚岳峙自然不知道司渊渟心里难为情与哭笑不得,只以为是自己说话在理,才让司渊渟心服口服无言以对,于是心满意足地窝在司渊渟怀里闭上眼睡觉,不会便沉沉睡去,小脑袋也歪到司渊渟肩上。
司渊渟没那快睡得着,见小皇子歪着脖子睡觉怕他醒来不舒服,轻轻地又托起他小脑袋,扶着让他枕到自己手臂上。
宫里玉枕对半大孩童来说还是太硬,也难怪楚岳峙不喜欢,总是趴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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