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混沌的思绪更快反应过来,楚岳峙动作极快地伸手抓住司渊渟的手,脱口道:“别走!”
司渊渟没有动,不知是还没缓过来抑或是没料到楚岳峙会留他,又静默了一下才僵硬地半回过身,哑声道:“怎么,安亲王还想让咱家留下继续服侍吗?”
说不上心里异样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楚岳峙从床上直起身,不久前的缠绵在脑中渐渐清晰,他耳边仿佛还听得到司渊渟那温柔呵护的安抚,从不知道司渊渟还有这样一面,以至于他虽已恢复清醒,仍不敢相信司渊渟会如此温柔地抱他甚至为他口侍。楚岳峙整个人都是混乱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像有些什么事错置了,意志凌乱间,他下意识地遵从自己的本能,再一次把司渊渟扯下张臂抱住,然后仰首吻住了司渊渟那才为
察觉到司渊渟在承受的时候,浑身绷紧,额角与手上都凸起青筋在竭力忍耐。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司渊渟闭上眼,紧握成拳的双手抵在床榻上,铁青着脸屏息接受了楚岳峙给出的全部。
司渊渟直起身,看着已彻底失了力气慢慢蜷起身体的楚岳峙,拉过被挤到一旁的被褥盖到他身上,又替他拭去了额间的薄汗与脸颊上残存的泪水。
还未来得及收拾其他,强烈的反胃便使刚刚咽下去的东西又再翻涌上来,司渊渟捂着嘴翻身摔下床榻,直接跪在地上开始搜肠刮肚地吐了起来。
本将昏睡过去的楚岳峙在听到那劇烈得压都压不住的呕吐声时,终于在沉浮间找回了迷失的神智。
眼眸重新聚焦,意识回復清明那一瞬最先看到的,是司渊渟跪在床榻边呕吐的景象。
那个仅在前夜在他面前褪去过外袍的宦官,此刻尽管下身仍穿着袭裤,上身的中衣已不知所踪,而露出来的上半身除去明显是刚刚才被抓出的浅淡红痕外,能清楚看到有大片纵横交错的褪白伤疤。
司渊渟拧着眉,面色泛青却双唇嫣红,他右手撑着床榻边沿左手掐着脖子躬身不断作呕,地上是一滩被他吐出来的浅色脏污与酸水,显然已经断断续续地吐了好一阵。
适才发生的一切恍恍惚惚地涌入脑海,楚岳峙不敢置信地缓缓坐直身,从极致的恐惧中恢复过来的他仍有些迟钝,却无法理解司渊渟为什么要为他做那样屈辱的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尖刚一碰到司渊渟的肩膀,便被司渊渟狠狠甩开。
“别碰我!”司渊渟大约是被他伤到了嗓眼,声音听起来沙哑至极,他低着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痛苦,半晌过后用力抹了一把嘴角,再抬眼看已经缓过来的楚岳峙,硬撑着站起并转身背对楚岳峙,说道:“安亲王既然已无事,咱家便先退下了,稍晚再送安亲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