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集呼吸不太顺畅,上身高些睡得会更舒服。
而且也只有云集睡着时候,才会让他这抱着。
丛烈低下头,在他发顶落下个非常短暂吻,虔诚又克制——
第二天院方就发来出院许可,护士又叮嘱大堆注意事项。
“四天后来拆手术切口线,十天后来拆引流管插管口缝线,然后隔两天要换次药。”丛烈紧紧跟在护士长身边,紧张地重复。
照顾他这几天,丛烈从表情就知道他难受。
他没接着问,只是逐在各个杯子上轻轻敲击起来。
那声音不算响,却很清脆干净。
叮叮咚咚,串成首溪水样清澈曲子。
慢慢,云集眉头就松开。
看云集有点睁不开眼,丛烈扶着他背,“累吧?你靠着眯下。”
“你放下,睡床就行。”云集摇头拒绝。
丛烈不敢松手,仗着自己胳膊长,轻轻把床头玻璃杯够到小床桌上。
他把杯子字摆开,又往里面倒上深浅不水。
他单手护着云集,另只手用铅笔在每个杯沿上“叮叮”地敲敲,又把里面水面调整下。
。”
他知道云集醒着,低声跟他说:“你明天不用回云家,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难受,嗯?”
“没事儿,你出去吧。”云集带着淡淡鼻音,但是还算是平静。
“你别忍着,云集。”丛烈声音不敢大,自己都快憋出内伤来,“难受定要说,行不行?”
“不难受,习惯。”云集再开口时候,那点儿鼻音已经消失。
“对对,烟
丛烈面敲曲子,面给云集顺背,心里酸麻得厉害。
中间丛烈以为他睡熟,结果手上铅笔刚放下,云集就又开始皱眉。
丛烈立刻把铅笔重新拿起来,不歇气地敲半个来小时。
等云集身上完全放松下来,丛烈依然把他扶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他睡着。
弄好之后他扭头跟云集说:“昨天写首曲子,你听听好不好听。”
“听不出来。”云集又摇头。
“那你听听喜不喜欢。”丛烈没气馁。
云集闭上眼,眉头不由皱起来。
可能是刚才情绪上来,他胸口又开始有些闷。
“好好,不难受,那只给拍拍行不行?”丛烈罕见地坚持次,小心地护着云集心口,“医生说今天还得拍次背。等会儿你睡,立刻就走,行吗?”
其实流完那两滴眼泪云集就有点后悔。
来不值得。
二来他胸口伤还没好利落,流眼泪就好像有些凝滞,闷得很难受。
丛烈直给他拍着背顺气,轻声安抚着,“不难受,马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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