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烈那
副心肝在白天康复得完好如初，好在夜里精神百倍地迎来新轮
血肉模糊。
云舒责备他那些话，丛烈全都感到很麻木，唯独对句刻骨铭心。
死是种仁慈。
刀是云集为他种下郁金香。
刀是云集留下来碎翡翠。
丛烈打开灯。
四脚朝天查小理正在梦里磨牙。
云集晚上喝过杯子里还剩下小半水。
他外套搭在玄关衣架上，臂弯位置袖子内侧起
很淡层褶。
切诺基车钥匙扔在门口杂物碗里，落层灰。
晚上他像是鬼打墙样绕着那段高速绿化带寻觅，摸着黑在那些山坡上茕茕独行。
好像死人是云集，最后却是丛烈成孤魂野鬼。
他脑子里事情很简单。
他想找齐那些珠子。
但是直到他自己也死，丛烈连颗新都没找到。
得好像有些不够大，让他浑身上下都湿透。
丛烈捂着脸，摸着自己空荡荡手腕。
当时拿到那些珠子，丛烈把它们串起来，发现好像少很多颗。
哪怕是云集那
细手腕，也不会戴那短钏子。
珠子缺太多，戴在丛烈手腕上就好像个局促笑话。
刀是永不停息《致爱丽丝》。
刀是云集问那句“你会不会对
好”。
刀是他自己亲口说“占有不是爱”。
原来活着才是千刀万剐。
丛烈捂住脸，像是要把满溢滚烫痛苦捂回身体里。
在演唱会结束后每个夜晚，他被回忆反复地洗刷□□，好像连呼吸都变成刀，要把他心肝剜个七零八碎。
而云集声音和面容仿佛是药。
不管对他开口时是冷淡抑或是疏远，终归是把丛烈疼治好。
但这种疗效很短暂，仿佛只是为夜晚屠戮行方便。
他就是找不到。
丛烈站在云集卧室门口。
他特别想推开门，确认下里面人还在。
哪怕只是个背影，让他明白前世才是噩梦。
但他最后还是从门口退开。
但他还是日夜不离身地戴着，洗澡也不摘。
丛烈很固执，总是去那段高速路徘徊。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云集出事故具体地点，但他看着东倒西歪树像是有车滚下去压坏，有些焦黑石头他觉得是被火烧。
白天他正常地录歌、作曲、跑通告，甚至亲自接手云集曾为他操持切。
个人活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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