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贞双应了一声,前去待要搀他,被无情地伸手推开。
赵东阶绕走过去,到凳子旁边,信手扯过她一件衫子垫着,这才坐了下去:“你几时这样了得,竟能从这里往外递话了?拿什么交换的?”
徐贞双难堪地僵着脸,半晌挤出一句:“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赵东阶含笑看她:“那也不错,终于意识到你这张脸有什么用了,可喜可贺。”他舒展着欣长的身子,赞赏道:“想来没了我,你一定也能在这教坊司吃得开,如鱼得水,要什么来什么。”
徐贞双掐疼了掌心,尽力匀着声气,走到茶桌边斟了盏茶,递给赵东阶。
赵东阶垂目一扫:“你是打量我近来太闲,要给我找些事情忙活?”
“小的不敢。”随从连忙收嘴。
赵东阶容色阴冷:“还有脸提杨府,当初要不是你们办事不牢,怎么会给杨斯年发现?”
这是不争的疏漏,随从喏喏地赔罪:“确实是小的们办事不利,只是也没想杨掌印会直接去寻了谢大人,更没想到他那妹子在谢府过得居然不错,恩大于仇,倒让谢府躲了一回。”
“躲一回?”赵东阶森然地笑,挲过手柄:“登高必跌重,他如今风光,有当新郎倌的日子,却焉知不会有蹭蹬之时?”
了下嘴,又把脑袋一掰:“那人还算聊得来,嘴也不花,也挺体贴。”
说完挑开窗帘子往外瞄了瞄:“唉?那是不是小阁老?”
司滢支起肩看了看,粗辨身形,应该是赵东阶。
他拄着根拐,还是锦衣仆随,除了腿没好利索,瞧不出有多落魄。
“徐姑娘是不是回教坊司了?”祝雪盼问。
赵东阶含笑看她:“下的什么毒?”
二话不说,徐贞双仰头便饮。
她喉咙细,喝得又太急,很快便呛得直咳。
等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被赵东阶扯到腿上,立时一只手
随从赔着笑了两声,把他伺候上了马车:“大人可要回府?”
车帘撂下,传出赵东阶冷沉沉的吩咐:“去教坊司。”
相距不算远,到达之时,徐贞双亲自给开的门。
遭过磋磨,人也差点瘦脱相,但她明显打扮过,脸上推的胭脂带来些红润气色。
赵东阶打量她:“我收到消息,说你想见我?”
司滢点点头:“好像是回了。”似乎是在贵妃降位没多久,徐贞双就被放了。
也没什么好看的,祝雪盼打下帘子:“我祖父说赵府最近事情不断,如今门庭冷清,无人敢挨。”
应该都是这样,没有长久的富贵和热闹,高高低低,人生常态。
马车奔了过去,檐铃的声音引来注视。
“是杨斯年的妹子。”随从拔回目光,挡住嘴问:“大人,后日便是婚日子,可要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