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人,司滢不由替她感到丝心酸。
这样隐忍爱,不是般人能经受住。
正说话呢,宫人抱着小皇子过来,说是小皇子醒不见母妃,哭闹不休。
齐湘在榻上欠身,忙说自己带着病气,怕过给小皇子。
淑妃压压手:“不妨事,他已经好全,自打停药以后,回回哭嚎起来,那个劲儿东西六宫都能听见回响。”
司滢扔下谢枝山跑去照顾她,安抚她确实脱险,不必害怕。
随着皇帝踪迹,行人最后回到宫里。
淑妃过来探视,手里搓着佛珠,接连说好些个阿弥陀佛:“幸好没事,幸好平安归来。”
司滢笑说:“陛下福泽深厚,有圣驾在,总会转危为安。”
提及皇帝,淑妃也笑着点头:“那倒是,昨日福船开拔不久,便有加急奏报,说是河东雨落下来。想来陛下之赤诚直达阊阖,上天才急降甘霖,雨泽河东百姓。”
片时扇下眼,问:“这事给来干,你不怕被贵妃娘家人记恨?”
谢枝山原本贴着她唇角,移开来嗤声:“她娘家人?有用也就丁淳,丁淳哪样正直人你不清楚?况且你不出头,怎到淑妃跟前挣脸?”
司滢虚心地想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万事总要取舍,又想淑妃信任感激,又不想出面,哪有那样好事?
她把谢枝山拽回来,抠他衣料上经纬:“老夫人养得怎样?”
说完起身,从宫人手里抱过儿子,朝俩姑娘露露脸:“瞧,彦儿爱看新鲜面容,也亲人。”
如无意外,这就该是大缙下任帝王。
小皇子
齐湘吃过药,这会子烧也退些,纳罕地问淑妃:“娘娘不去干清宫?”
“去过。”淑妃将佛珠绕回腕上,莞然笑道:“陛下身旁已经有人照看着,不通医理,也不会说什体贴话,杵在御前也是占地方,便托其它姊妹受累些,替那份孝敬。”
司滢替齐湘换条帕子,二人相视,都觉得意外。
贵妃失宠,这时候后宫上下,没哪个比淑妃更合适照顾皇帝,哪知这位娘娘大度至斯,已经不争到这样地步。
想来是习惯将自己放在至卑之位,远远站着,看皇帝与后宫亲近,或是看其它妃嫔向皇帝献殷勤。
谢枝山说好许多:“由人扶着,已经能在府里转上半圈,她好好,你不用太记挂。”
“太后娘娘……差人去看过?”司滢小心翼翼地问。
“看不看,也无甚区别。”谢枝山声音淡如水,半边俊容被火光映着,清瘦散漫。
近天亮时,锦衣卫人带着船找过来。
彼时齐湘也将好转醒,大难不死,心犹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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