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儿把手拿下来,蚊子卡在掌纹缝里,她握紧拿指腹去摁,待摁死蚊子,梅巧也进到廊下,诧异地问:“你怎坐在这里?”
“在看西瓜。”织儿指指井口,又伸出去接雨水,把手心蚊子血给洗干净。
“这大雨,你不在院子里伺候姑娘,跑来看什西瓜?”梅巧紧着眉心:“小小年纪偷这份懒,回头给掌印知道,可没你好果子吃。”
开口就给人扣偷懒帽子,说话这不客气,要不是知道她同为府里丫鬟,还当是掌印老爷正头夫人呢。
织儿心里暗翻白眼,但敬她比自己先进府里,还是好声好气叫声梅巧姐姐:“没偷懒,是姑娘让看着,说怕癞蛤.\\蟆跳进去,脏西瓜。”
那晚。肘打开,腕子带着掌心,从席面往后溜,等到地方后,司滢心已经不会跳,感觉自己快要圆寂:“这手不是用来……这样。”
良言难劝该死鬼,是她自己要主动,那可怪不得他。谢枝山这时候格外有耐心,说女施主你不懂:“它可以用来这样,还很合适。”
司滢魂没,结结巴巴想说些什,然而不晓得到底什在作怪,她光张嘴说不出话,耳窍被旁边这人无意义声调簌簌扫着,像是个无底漩涡,要不讲道理地把她给吸进去,然后扯碎。
或许,也跟窗外扑天盖地风雨之势有关。
夏日里雨最不讲道理,要久久不来,要落个不停。
梅巧是宫里出来,眼里规矩比谁都多,织儿话当下就引得她不满起来:“吃个破西瓜哪来那多穷讲究?你这大人,满嘴扯谎可不是什好习惯,要放在宫里,得挨板杖知不知道?”
“才没扯谎,说都是真,你爱信不信!”织儿背过身,简直不想搭理她。
到这府里也有些日子,织儿不是头回跟这个梅巧接触,早就觉得她这人傲得不明不白。
宫女而已,又不是宫妃,说话老拿腔拿调,颐指气使,总拿鼻孔盯人做什?
阵雨结成密匝匝水网,在地上打出钻筋斗骨气势,杨府荷池之中,下人用来捞水草木舟正随风势沉浮,船头因不吃水,被煽得频频点头。
堤岸旁栽着树,雨水拭过树干,沿着树皮纹理滑到底下株香覃上,从菌褶再到弯生菌柄,最后注进原本也不干爽地里。
风呜雨嚎,像荒腔走板村戏,织儿坐在廊下追蚊子,心里惦记等雨停,得把西瓜从井里捞上来,太凉瓜吃肚子痛。
又只蚊子飞到左边眉毛,织儿狠狠拍下去时,独眼向外,见有人撑着柄凉绢伞过来。
是个叫梅巧丫鬟,听说皇帝赏下来,现在在掌印老爷院子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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