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绕月,仿佛月在天上奔走。
过子时,苗九找到蕉月苑,说谢枝山病。
司滢没睡着,很快穿好衣裳出来:“怎突然就病,走时候不还好好?”
“晚上有道汤加花生,郎君不小心吃。”
司滢使劲回想:“汤?怎不大记得?”
到底哪里出问题,为什他勘不破她转变,总也摸不透她?而且她总能在他自以为是时候扇他巴掌,让他这张脸辣辣作痛。
世上哪来这气人女人,还偏偏给他摊上?他到底什不得运道,两世都能被她气得想升天。
不捅他肺管子,大概她会少出人生乐趣?
负气回住处,谢枝山躺在罗汉榻,捏本书在手里,怎也看不下去。
气泄不出来,而且心里有人,独守空房就变得难挨许多。
你脸可真老啊,当众说那样话知不知羞?”袁逐玉埋汰兄长:“你喜欢她什啊到底?”
“她好像不大喜欢,那股子敷衍劲挺爱。从小到大没有姑娘不喜欢,她是头个。”阑玉理直气壮,还搬出缘分说来:“方士批正缘已近,还特地指指湖里水。滢,不就是水?”
“你现在出门要算卦吧?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死迷信?”袁逐玉剜他眼,口气都生硬。
阑玉单手撑腰:“这怎叫迷信?而且爹娘不是也说,要找个能管得住?觉得她就行!”晚上吃得有些多,小郎君打个嗝继续说:“要跟她成,就是跟姨母亲上加亲,不好?”
看胞兄这茶壶样,袁逐玉气不打处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她面前跟条叭儿狗似,有没有点爷们气概?你身份好她太多,合该让她倒贴你才对!”
“有,应该搁得不多,按说平时郎君闻得出来,但今夜他心神不宁,没留神喝口。本来以为没事,哪晓得这会子发作。”
苗九急得不行:“怎办啊表姑娘?郎君痛得发抖,先前吃过药也不管用,他人都有些昏昏,只喊着您名字。”
司滢听得揪心,当时也没多想,盖件披风就去。
等到陶生居,就见谢枝山歪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脸上飞层金,
情路坎坷,他心里难受,抽抽地痛。
乌沉眼死盯著书上字,半晌,深深吐纳口。
读这多年书,还治不得她?
放下书,谢枝山唤苗九过来。
……
“乐意,乐意倒贴她。你没大没小,管得着吗?”
“你有病吧?”
“有点,药方在她那儿。”
后这几句,袁逐玉气得干瞪眼,隔篱笆之外,谢枝山也连连冷笑。
他转身,疾步往陶生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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