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事情塞得太多,反而失神起来。
司滢半伏在美人靠,尖尖下巴杵在自己臂弯,因情绪被抽空,人干脆也放起空来。
视线没有份量,也不大集中,直到见得个身影逶迤地出现。
又是她印象中没见过打扮,雪青袍子,衣纹流畅,长而舒卷带子迎风飘飓,双粉靴稳稳地踩在脚下。
走近来,停在两步开外。
死牢之中,这位侯爷曾经看见过她跟谢枝山……共宿室。
其实有些可能她不是没想过,担忧也是有过,但每每都被侥幸掩盖过去……眼下,看来没法子盖。
说来也费琢磨,按说这样瞬间对于司滢,该是难堪又惊惶,可她只是脸白瞬,很快便恢复常容。
场偶遇,两个姑娘都没什心思逗留,寥寥几句便匆匆离去。
宴上恍惚地过,过午晌,席散。
磨起老夫人话。
渐有异样涌上心头,有时巧字事也实在难说。不久后司滢和祝雪盼重新迈腿,并于某处复廊之后,撞见几个人。
丁淳与西宁侯,还有那位杨公公。
见杨公公,祝雪盼由嘁嘁喳喳变作结结巴巴,而丁淳则快步上前:“司姑娘!”
“丁将军。”司滢后退步,欠身行礼。
他负起手,身形在骄阳之下磊落,唇珠上点着碎碎日光,不同于上回那种‘立近芭蕉怨落晖’神韵,而是轩敞挺拔,眼梢飞扬。
只是人依然很古怪,比如开口跟她说话,却是把眼望天姿势:“夫婿人选,该要换个罢?”
作者有话说:
刚刚看到个印象深刻评论,借来形容下谢娇娇:自绿男人。
下章没出,以防有朋友误会,提前说明下:西宁侯态度跟谢兄无关。他虽然想搞破坏,但绝对不会是以让人贬低滢妹方式。
司滢扶着谢母往外走,回府后谢母去午憩,她也回蕉月苑。
已经有夏蝉鸣叫声,太阳把地照得泛白,冰鉴大开,丝丝凉意在室内送着。
司滢看眼织儿,小丫头侧卧着微微打酣,脸都睡出印子来。
她不大睡得着,轻手轻脚起,打着团扇沿荫下走,出蕉月苑,不知不觉走到临水廊子里。
半截花廊子,有穿堂风,吹得人悠悠似仙。
丁淳不曾察觉她异样,笑说几句话后,还夸她:“耳环好看,很衬你。”又问:“你欢喜芙蓉石?去寻些,给你打个这样链子。”
不待丁淳答话,西宁侯便出声:“淳儿。”
声音很沉,带着威严,是不悦情绪。
丁淳有些不明所以,回头却又听舅父开口:“原以为你说谢府表姑娘,是那位袁姑娘。”
仅句,司滢立马明白这话里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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