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谈几回,又转到私事上。
“那个姓司姑娘,别说你母亲怀疑,哀家也觉得可惜。”提起这事,当长辈难免谆谆不休:“不管碰没碰过,若是合眼缘,便先收到房里伺候着,偶尔夜里处置公务,旁边有个添茶研墨,也没那冷清。”
谢枝山道:“实是先前便应承她,要替她谋个好前程。况且她为外甥涉险,又怎好那般对待。”
宫人进来奉茶,还有碟碟精巧点心,都是按谢枝山口味准备,足以见得太后对这亲外甥看重。
太后揭盖撇着浮沫,继续前头问:“听说你为酬谢她,让你大姑母认她当干女儿?何必兜这大圈子,左右你是为她谋前程,不如带进宫来让哀家瞧瞧。”
用过,哪怕是张花笺纸你也想要。转背却往搽脸膏子里投铅粉,立意要让烂脸……”
“那不是干,你胡说!”袁逐玉虚喝声。
“不是你是哪个?你朝三暮四不自量力,又是爱慕你表兄,又是惦记着宫里陛下。怎,你大表兄瞧不上你,你也不打算进宫?还是万岁爷眼你够不着,现在你表兄出狱,你又开始打他主意?”
徐贞双笑笑:“蠢得不可世,德言容功,除有张脸你还有什?若非生在好人家,就你这脾性,早被人掐死。”
“你、你好大胆!”袁逐玉气透,急行几步,下台阶。
说着,太后眼里起层稀薄笑:“要是个齐俐孩子,留她在哀家旁边做个女官,过三年放出宫去,有是人争着让她当儿媳。”
“不过市井女子罢,太不登样,若进宫没得处处唐突,反招姨母费心。”谢枝山将茶盏放到架上,半个肩头站在光晕里,鬓角磊落似刀裁,但没能照清他神情。
好意送个空,太后撇沫动作才顿下,身边便有太监出来打圆场:“三年呢,对姑娘来说可不算短。谢大人惦记报恩,自然是盼她快些有着落,这个恩情才算还完。”
他殷殷笑道:“咱们宫里规矩多,不是擎小儿在这待,突然进来反而给拘得不舒服。再个,里头常时走动不留神,若是她哪天
……
相近时辰,谢枝山正在慈宁宫,与太后絮聊家常。
庆幸与感慨时刻已过,双姨甥各自落座,太后眼圈尚还红着:“才刚从那虎狼之地出来,不多歇歇,这样快便要回翰林院当值?”
“内有灾患,外有敌寇,若臣早日归位能有所作为,替圣上排忧解难,也是臣之福份。”谢枝山声线温沉。
太后想想,帕子在眼下掖掖:“也是。皇帝身子不济,昨儿喘半夜,今晨又起来视朝,着实辛苦。能有人为他担分忧,他便松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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