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郎君。”钟管家连忙迎上去,司滢也跟着往前走两步。
不晓得谢枝山到底说些什,谢母面色有些发白,舍魂似脸上找不见笑,像是还处于哪样后怕之中。
有丫鬟婆子上前去扶她,片刻她缓过来,恢复司滢初见她那份从容与和悦。
谢母嚷嚷着说热,叫丫鬟把扇子给打起来,又睇睇谢枝山,把嘴撇:“罢,儿大不由娘。机会呢,为娘可是给你造足,是你自个儿不肯领情。日后反悔,莫再怪到头上来!”
说完迤
只是老太太明显气着,肯定会觉得她不识抬举,不知轻重。
开罪老夫人,就算能顺利留下来,往后日子恐怕也不会多好过。
做人常怀思危之心,司滢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但如果真能留下来,夹着尾巴做人就是。再艰难,难不过自己个人讨生活。
这厢司滢心境纷纭,而钟管家不知出于哪样考虑,唤她声:“司姑娘。”
“钟叔。”司滢立马应他:“您说,听着。”
,谢枝山挥退所有人:“都出去候着,有话要与老夫人说。”顿顿,又踅身看司滢:“你也去罢。”
司滢忙不迭应,提起裙便往外走,经过谢母身旁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下。
待到院子外头,见钟管家原地踱着步,不时望向院内,脸上是掩不住担心。
早先在她跟前威仪严正大府管家,这会儿忧心忡忡,俨然只是位忠心,生怕主家母子吵架失和老仆人。
司滢走上前去:“钟叔。”
娇娇俏俏小姑娘家,会说漂亮话,也算乖觉懂事,讨好又讨俏,让人厌不起来。
钟管家原本板正面色稍松:“有些话不用多说,姑娘应该也知道。老夫人抱孙心切,全是着急给谢家留后,才那样行事。”
他长叹着气:“国丧年,给老爷守孝三年,加上科考那几年,眼下跟郎君般大,可几乎都成家。”
原以为是哪样训诫,司滢心下纾,朝钟管家欠欠身:“钟叔放心,都省得。”
在外头站接近两刻钟,谢家母子出来。
听她唤,钟管家应声,再定下神来,两相沉默。
司滢还是有些茫茫,刚才那对母子吵嘴,她浑身僵得厉害,汗毛都被劈得不敢冒尖。
原本按她想法,是在谢家庄子或商行里头当个帐房,慢慢拼着做掌柜,最后不定能自个儿开间铺子。到时候傍谢家名和势,生意好做路子也广,南来北往认识人也多,更方便她找她大哥……
但没想到,竟能捡个表姑娘好身份。
她不算什朴质之人,有机会能得这样好处,自然满口笑纳,轻易不愿推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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