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实在难以启齿,他不想让陆少珩有所察觉,于是
陆少珩看见陈濯,也是微微愣,随后加快步伐朝他走来。来到陈濯面前时,他又放慢脚步。
不久之前两个人都有些失控,难得地见到彼此最狼狈面。等到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再次面对对方,多少有些窘迫,下子从毫无顾忌地彼此所求,退回到种做作客套。
“下雨天在这里做什?”陆少珩犹豫瞬,脱下自己外套撑在两人头顶,暂时隔绝掉雨幕:“还病着呢,怎不穿件外套?”
陆少珩脸色也不大好,他脸色雪白,嘴唇却是不自然红,大概是出门得急,没有带伞,乌黑头发上挂着晶莹小水珠,闪闪。
“你…”陈濯缓慢地眨眨眼,似乎是不能理解陆少珩怎又去而复返。
天快亮时候,陈濯再度发起烧来。
他和陆少珩折腾到后半夜。因为发着烧,心里又急挂着事,他这觉睡得很不安稳,刚刚躺下不久,就挣扎着睁开眼睛。
米八双人床空侧,陈濯伸手摸上去感受不到余温,原本躺在这里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窗外又开始下雨,湿湿凉凉晨光从百叶窗缝隙里泄露进来,陈濯头痛欲裂。
他坐起身,环视圈不算陌生房间,相似环境和相同生理感受,让他记忆不可避免地,回到两年前陆少珩离开那夜。
他嗓子疼得像被刀片上下划拉,停好会儿,才把这句话说完:“你没走啊。”
“你还在家,能去哪里?”陆少珩晃晃手里纸袋子,“去给你买药。”
“原来是这样,走吧,回去吧。”陈濯低头看眼那只蓝白相间纸袋,轻巧地点点头,先步转身往回走,仿佛他天没亮踩着拖鞋站在这里,真只是为散步。
陆少珩没有多说什,安静地跟在陈濯身后,起往家走去。
看着石板地面上两道缠绕在起影子,陈濯总算从应激情绪中缓和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有些过头。
那晚陆少珩也是这样,在他心里狠狠刻下道印记之后,就彻底消失不见,再也没有点音信。
陈濯身体难受得厉害,但他还是起身下床,趿着拖鞋,走出房间。濛濛烟雨中,远处崇山峻峦层层叠叠,和他记忆中海上孤岛,微妙地重叠起来。
巷子口路灯亮整夜,陈濯下楼来到院子外,不知可以去向哪里。
他又走吗?陈濯想,这次要去哪里找,又要找多久呢?
陈濯这头正兀自发着呆,街头转角处突然响起脚步声,他转头循声望去,看见陆少珩身影出现在雨天薄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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