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叫父亲,有股子讽刺意味在里面。他说话时轻轻敲下桌面,门外副官心领神会,不仅是送回去,还是要把人头送回去。
在危野面前既显示从容手段,又隐藏过于狠辣面。此时谢钧崖将刀刃藏在尾羽里,像只极力吸引伴侣视线孔雀。
危野目光也确在他身上停留下来,他嘴唇动动,欲言又止,但想说话已经写在黑亮双眼里。
谢钧崖自觉铁石心肠,不需要任何安慰,此时心里也暖洋洋,真想像昨
谢钧崖笑笑,端起粥碗,喉结滚动,饮而尽。
危野:“……”您行。
危野手上在喂东西,眼睛却直在看桌面。他似乎察觉到有什在变得不同,极力避免产生任何暧昧气氛。
浓黑如鸦羽睫毛坠落下来,半遮住眼中光彩,却突出那双凤眼漂亮弧度。谢钧崖瞧着他凤羽般微挑眼尾,心里也像是被羽毛搔下。
“少帅!”门外忽然传来副官报告声,“昨天袭击者抓到,已经招……”他知道危野在里面,话音便在这里顿下。
过危野因此对他产生怜惜,他还是乐见其成。
危野将粥和点心摆上桌,推在他面前,“吃吧。”
受伤右肩膀不能动,谢钧崖左手拿起筷子,这只手昨天玩枪有多溜,此时拿筷子动作就有多笨拙。
危野眼看着筷子把盘里蒸饺戳得稀巴烂,下秒果然看到谢钧崖抬头求助目光。
“去叫你副官来。”他起身,谢钧崖忙低咳声,“自己来就好,让手下看见这样子,太丢威严。”
身边人微不可察松口气,谢钧崖察觉他想起身,先步笑道:“说吧,跟大嫂之间没有秘密。”
他怕怕好不好,危野心说知道越多越不是好事。但副官已经接着说下去,“昨天抓到两个人,又顺藤摸瓜找到三个在安城潜伏,经审问……是大帅手底下人。”
危野目光怔,没想到马大帅这快就向谢钧崖出手。他看眼谢钧崖,对方仍然很镇定,像是早就想到这种结果。
副官问:“这些人怎处置?杀吗?”
谢钧崖看危野眼,有条不紊道:“派人给父亲送回去。”
实则谢少帅积威深重,就算他在地上打滚,手下兵也会觉得他滚得威武。
但危野哪能不信自己救命恩人?他抿抿唇,“那来帮你?”
“多谢大嫂。”谢二爷从不知道脸皮薄三个字怎写,噙着笑等他。
白皙如玉手夹起蒸饺递到嘴边,谢钧崖张口叼住,慢慢咀嚼着咽下去,眼睛却始终在他身上。
盯得人头皮发麻。危野睫毛颤颤,“你左手难道不能用勺子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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