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记得他上高那年,夏勉被父亲拿啤酒瓶磕破脑袋,头破血流躲在他家楼下单车棚里蹲夜。他早起上学取车,看到小孩儿半张脸都是凝固血,吓得话都不会说,忙拦出租车送他去医院。
医生给夏勉处理伤口,他声不吭,只是用阴森眼神瞪着前方。堂哥心里咯噔下,想:完,这小孩心理要出问题。
后来夏勉后脑勺留块不长头发疤,他用别处头发遮挡住,就像个小发旋,再也看
果果仰头对爸爸笑,将他扯进屋内。
“她爱吃什?”
堂兄弟俩将果果放在客厅看电视,进入厨房讨论要给她做什晚餐。
“嗯……”堂哥努力回忆着。医院实在太忙,果果三餐都是妈妈做,“好像不挑食,但是花生过敏。”
夏勉“嗯”声,表示知道。
夏勉阔别八年回归国内,他堂哥几乎是天个电话,催夏勉和他见面。
夏勉反复用“忙”、“没时间”、“有空再说”等等言语推拒,堂哥忍他个月,终究忍无可忍,在电话中对他怒吼:“乌鸦都知道反哺,你个没良心就不知道感恩吗?当初怎帮你,比你爸还像你爸,你怎就死没良心,想见你面是不是等得死办葬礼你才肯来?”
堂哥过年因为加班不能回家和父母起吃年夜饭,他父亲就这样打电话骂他,效果很好,堂哥事后总是屁颠屁颠带上妻女,拎礼物回家给父亲赔罪。
想不到这套在铁石心肠夏勉身上也行得通。他松口和堂哥见面,堂哥得寸进尺,说要去夏勉新家看看。
夏勉同意。
他做饭,堂哥则四处打量他新房子。来路上堂哥就足够惊讶,这里是市中心高档住宅区,梯两户,客厅餐厅开阔,落地窗正对南向风景,般人置办不下来。
“这房子你租买?贷款还是全款?”
夏勉没搭理他。
堂哥瞬间懂:“你在国外赚那多吗?”
算算这套房价格,堂哥有些发愣。他不曾想象夏勉“成功”后样子,就算是八年前,夏勉作为顶级大学高材生,拿到国家精英留学计划资格,他也不觉得夏勉和小时候那个阴森孤僻孩子有什不同。
工作日傍晚,堂哥调班,久违地去幼儿园接上女儿果果,带她起来到夏勉家。
夏勉亲自下厨,堂哥按门铃时,他正在网上查儿童食谱。
“叔叔好,是果果。”
开门就是小女孩软绵绵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小笑脸人更打不得。时隔八年不见,堂哥怕气氛僵硬,就特意带上女儿缓和气氛。
“果果好。”夏勉弯腰和她打招呼,“进里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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