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琛摇摇头,说:“不仅仅是这个。他给东西,是原来战机尾钩前端阻拦头,就是那个挂钩。那是曾经做梦都想要东西,哪怕片废铁也想要,烧成灰烬也想要。可是现在又突然觉得没意义。
“你可能不知道。每次着舰,LSO要目视确认战机尾钩成功挂索。如果看到不成功话需要让飞行员及时复飞,否则死路条。单是们师,就牺牲过两位飞行员。
“他是LSO,是飞行员。曾经把命都交给他手上,可他却连句真相都不肯给。喜欢不喜欢,性向摆在那儿,觉得已经看开。可看不开,是这个。”
镜花水月总要碎,八年以来,抛开喜欢不提,他也自认待白子聿不薄。如今这
可他黑黝黝眼睛直盯着自己,把周其琛看得定力全无,他叹口气说:“都说,没事。”不需要对方多说,个动作,周其琛就懂他想法。他之前紧绷绷地说“你想见你就去见,不应该干涉你决定”,当时自己觉得是正确得有点太过于绝对。如今看来,郎峰不是没情绪,而是他管理着,克制着,让理智在说话。大概是见人,直以来周其琛描绘这个心魔有脸,有具象,郎峰情绪在这刻终于是战胜理智。
郎峰似乎是消化很久,不是消化对方情绪,而是消化他自己反应。“很久没有这样过。”
周其琛只是说:“个巴掌拍不响,听说过吗?”
郎峰摇摇头,然后会意,又点点头。
周其琛伸出摸摸他耳朵,他知道郎峰很喜欢被舔耳朵和咬耳朵,这是他敏感地带,也是两个人之间小秘密。
郎峰低下头,半晌都没说话,身体却是又靠近他点。
那天晚上,周其琛情绪还是有点低落。郎峰很敏感地察觉到,就问他怎。
周其琛斟酌会儿,还是选择开口说:“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就是有些事情,看破,他没看破。他当初,大概也是这看吧。”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这次见面。对于曾经几年求之不得对象,希望重逢时候自己过得比对方更好,这是世俗念想。周其琛也知道他自己没那大度,他也是有想过。可真到这步,他所预见都成真,预想中快感竟然没有来。也许,在他心里,白子聿永远应该是二十四岁意气风发地从歼-15里面抬腿出来敬军礼样子。世俗压力和颓败不属于他曾经追逐过八年那个白子聿。他没被任何风浪打倒,却是败给柴米油盐生活。
郎峰轻轻说:“你们没缘分,从开始……就注定不可能。也还好,你们没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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