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你打算直不跟说话吗。”
见他还是不说话,她又试试:“这次你回来,等你爸再醒,跟他说说,你……”
他开口打断她:“不用说,他不知道最好。”
吴淼叹口气:“你说你……就不能改改啊。”
“改不。”
往后两天,郎峰试着联系周其琛,还是没有联系到。他怕是他那边出什事,发几条消息,最后周其琛回复说:耳朵还是难受,听不太清,不打电话,有事短信聊吧。
这句话给郎峰心疼坏。他问他:视频行不行?想看看你脸。
周其琛回:在床上躺着关灯。其实,他右耳基本上好,感冒也不算严重,他又是找个借口。视频,他免不要露出周围环境,看就是酒店不是自己家,用不半分钟郎峰估计就能问清楚来龙去脉。过去两天内,他已经被审判次又次,实在是没有精神和力气再来过回。
临走之前,他又去周成海房间看他次。护士说他昨天晚上醒过来次,可惜早上又睡。
“病人刚做完手术都这样,要不您留个手机号,叔叔醒过来时候打电话给您?”她大概是把周其琛当成繁忙公务当中抽身,不远千里飞过来看老人孝顺儿子,语调里面满是遗憾。
周其琛回过头,看她眼,然后问个毫不相干话题:“阿瑞想考哪个大学?”
吴淼这会儿回答得倒是快:“你不要去找她。之前……那次对她影响很大,期中都考砸。现在高二,正是要劲儿时候。”到底怎个影响法,为什会影响,她没说太明白,周其琛也心知肚明。可从吴淼嘴里又
周其琛谢过她,说不用。他仍是隔着玻璃看周成海,没进去病房里。他自己心里面知道,这样才是最好安排。人总会把恐惧放大十倍百倍,周成海之于他,是身后黑洞和漩涡,是用力逃也逃不掉梦魇,他把他想象得太强大。可梦魇若变成具象,总是会让人失望。生老病死面前,人人平等。如今这恐惧集合体也不过是把枯槁骨头,散在白色床单上面等人来收。
周成潞在电话里苛责过他,说如果这是最后眼,你也不见吗?虽然不愿承认,但他当时确实是因为这个可能性,才被说服来。见到人,他却有些释然——如果这是最后眼,那就让他是最后眼好。他没有赢过周成海,他大概永远也赢不过他,可他跑赢时间。周成海跑输。
他拿着医生开单子去缴费时候,和匆匆来迟吴淼撞个正着。
吴淼看着他手里面票据,也明白,迟缓地说:“还是你懂事。”
周其琛没说话,他就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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