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郎逸发现,她哥郎峰是有那点变化。体现在客观方面,是她观察到郎峰在阿姆斯特丹时间变少。要放在以往,她如果想住阿姆斯特丹话,需要在郎峰日历上面提前三个月圈出时间。可几周之前,郎逸研究生刚刚毕业,打算请几个朋友来荷兰玩,郎峰却说自己公寓可以随便让她住,反正他最近两周都在北京。而主观感觉上,郎逸觉得他好像也有点不样——以往郎峰其实不太介意她八卦自己个人感情生活,甚至郎逸想看他约会对象照片都可以随便给她看。可现在,郎逸前后左右换两种语言、三个社交软件,问他八个问题,也没问出来他到底最近在跟谁约会。
郎逸年方二十四,刚刚考上中世纪史博士项目,坚信只要资料收集得齐,没有写不出论文,没有讲不出故事。综合眼前第手资料,郎逸觉得真相只有个,就是郎峰认真。
以至于现在,郎逸打着石膏躺在苏黎世医院里,还没忘继续向郎峰刨根问底。她为庆祝考上博士,和朋友来瑞士滑雪,她自己倒是水平高超,可赶上个新手横冲直撞,下把她右腿铲骨折,情况还有点严重,做个小手术。事发半天之内,兄妹两人父亲郎任宁和母亲江滢,她哥郎峰,郎逸在法国认识男朋友Daniel就齐聚苏黎世。郎任宁在荷兰当经济学教授,是推所有讲课过来,而郎峰推整整周排班。
在医院陪她做手术,又呆两天以后,郎峰就提前走。
那天,本来家人陪着郎逸正在看电影——郎任宁去附近给郎逸买台投影仪,说是也算她考上博士礼物,他们把电影投放在病床白墙上。这时候,郎峰突然接个电话。他用荷兰语接起来,但是接通以后三秒钟他就换中文:“你稍等下。”然后他就捂着手机扬声器,快步走出病房。
等再回来时候,郎逸对上他目光,上来就问他:“不会是你date吧?替问好哦。”郎逸其实习惯跟他说英语和德语,她小郎峰五岁,在国内待时间短,也没上过中文学校。要不是郎任宁在家里只能讲中文要求,她估计个字儿都不会说。可如今,为找郎峰套话,她搜刮自己能想到所有中文词。
郎峰见他爸还在病房里面,所以没直说,只是回复道:“要回北京趟。”
郎任宁装作没听到郎逸八卦,很正经地问他:“工作吗?之前让你不方便调班就别来,反正和你妈妈都过来。”
郎峰想想,还是没有隐瞒:“有个朋友叫回去,他是……对挺重要朋友。”
中文有个好处,就是性别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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