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重新安静下来，月时宁悄悄回到淋浴间冲洗发膜，站在热水中默默思考着提米
话，发觉果然是旁观者清。
他确从未如此长久地注视什
人。
台风天，不到七点就全黑
，更衣室没人，只留半圈LED灯带。
简翛靠坐在镜前大理石台上，手边放着见底巧克力牛奶瓶，头发半干，只穿
条黑色机车牛仔裤。他开着吹风机低档弱风，正吹那根被海水浸湿发圈。
见月时宁出来，他居然也没有要物归原主意思，随手又戴回自己腕上，转而抓起储物箱钥匙和早准备好干毛巾递过来。
月时宁站在门边，将对话听得清二楚。
说好是受朋友邀请才来呢。骗子。
“对，
刚刚可听说！里面那个是超模啊！现在可火！”提米嗓门很大，“等会你可千万帮要张合影，顺便签个名！回头贴墙上份，发网站份。”
“那要看他愿不愿意。”
“啧，就是怕他不愿意才要靠你想办法啊！你就告诉他是你上天下海过命兄弟！请他吃个饭？或者……免费送他张会员卡？他有空常来吗？”
“洗好，去外面等你。”简翛动作很快，从外侧拍拍他浴帘。
“嗯。等十分钟。”
“不着急。”
关掉花洒，浴室很安静，看样子他是最后个。
海水泡过发丝干涩，护发素远远不够，月时宁刚刚借来女教练发膜，均匀涂抹在发尾等待。
“谢谢。”月时宁垫着毛巾吸发尾水，单手打开储物箱。
简翛也走到他身旁，打开相邻格子，抓出件干净黑T恤往身上套。
月时宁摸
“难，他很忙。”
“那咋办啊……”提米嘀咕着，忽然语气换，贱兮兮揶揄他，“再不然……你为哥们主动投怀送抱下？看他眼睛可是直粘着你基本不看别人啊。虽然他年纪小不算你喜欢类型，但人家长成那个样子，又是个大明星，里外里你也不吃亏啊是不是？”
啪声，提米惨叫：“哎！你轻点靠，老子肱二头肌！”
“管好嘴别瞎说。你下去等吧，他出来问问看。”简翛语气淡淡，似乎也不生气。
“哎好好好。”提米欢天喜地，“那等着你好消息啊！”
撩开隔间浴帘，他贴近墙边看墙上时钟，发膜停留五分钟，还要再等五分钟。
毛玻璃门外就是更衣室，吹风机开始轰鸣又很快停止。提米抱怨声从门缝里飘进来：“叫你半年，终于舍得来。”
“忙。”简翛惜字如金。
“你说你，要来也不提前两天跟打招呼，昨天半夜临时通知可还行，万不在呢？”
“那就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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