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洗漱,拖鞋随意一甩,就忙里忙慌地翻身爬上床。
结果一掀开被子触到被窝里另一具瘦弱的身躯时,虎躯一震,险些没把握好平衡,直接往后倒下去。
他刚要叫
看见谢安,他悲戚地埋怨:“谢安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你肯定知道柳霖要打我,所以拉着淮妹走了!”
谢安也不反驳:“看来你脑子没被打坏。”
“卧槽!你真他妈狠!”
一旁的吕淮一头雾水:“谢安,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打坏啊?”
谢安搭着他的肩膀把他带进卫生间:“没啥,要熄灯了,快去洗脸。”
“但是我现在又饿了,你不想陪我去吗?”
吕淮赶紧摇头。
“那我们就走吧。”
“好。”
……
响起的却是柳霖的声音。
低沉得可怕。
“把门打开。”
“你不是洗过澡了吗?”
赵至关了水,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一脸茫然地拉开门。
眼镜盒,破天荒地取出眼镜布脱下眼镜仔细擦拭,赵至拿着衣服从他身后经过:“我买了炸鸡腿,给你放床上了,你擦完眼镜记得趁热吃。”
“嗯。”
柳霖一时没多想,直到赵至啪一声将洗手间的门锁上,脑中的某根弦才猛地连上。
他手上动作一顿,顾不上还有一半镜片未擦完,迅速将眼镜往耳朵上一架,走到床架边踩上脚梯一看,果然,袋子里的油从打结处渗漏出来,已经在床单上画出了一团油腻恶心的图形。
哼着歌的赵至身子陡然一颤,一股没来由的心慌从脚底爬上来,堵住了全身的每个毛孔。
“噢,好。”
吕淮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
……
赵至来回好几趟,总算把柳霖洗完的被子都挂好,灯也早就熄了。
谢安和吕淮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准备入睡。
谢安回到宿舍时,柳霖的床已经空了。
刚才的纸袋倒在被子上,底下的床单、被子和床垫,没有一处幸免。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两人估计正在公共卫生间里洗被子。
“他们两个人呢?”
说曹操曹操到,赵至哭丧着脸从门外走进来,手上还抱着一床已经洗干净并且拧掉了不少水的床单。
数秒过后,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震惊整层楼。
“谢安,为什么突然要去超市啊?”
吕淮跟着谢安走到楼下,不解地问。
谢安笑笑:“因为我饿了。”
“噢,但你不是才刚吃完阿至带回来的东西吗?”
有人敲了下卫生间的门。
“赵至,我和吕淮去趟超市。”
他奇怪,谢安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去超市还要特意和他说一声?
水声盖住两人的脚步声,隔了数秒,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