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家是看了婚纱周时装秀的新闻
然后那些光一点一点消失,真像是有什么一步一步走近,挡在了安嘉鱼的背后。
他猛然坐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果然,只是月亮忽然被游走的云遮住。
乔郁绵丧假只请了李彗纭去世当天,他不需要回乡奔丧,李彗纭也没有需要举办追思会的身份地位,至于安葬的方式,他还拿不定主意,只挑了个简约的骨灰盒寄存在殡仪馆中,待日后慢慢思考。
“你要一次录多少期?”苏芮可挑起眉毛。
“六期吧,保险起见。”乔郁绵打开手机日历,“月底走,不出意外八月初回来。”
艺术家一边锻炼体魄一边学着拉伸放松,避免未来再度罹患什么职业病。
“不困么。”窗外月光和灯光与他们一样纠缠着分不清彼此。安嘉鱼用手指的背面磨蹭过他的侧脸,又挡住他的眼睛。
“刚刚忽然想起来,于阿姨晚饭的时候提醒我在餐桌上放一碗排骨面。”乔郁绵顺势闭上眼睛,“说头七死者的灵魂会回家看一眼,然后吃些东西再彻底离开。”
“嘶……”安嘉鱼一激灵,“不然我今晚回家……”
“你信这个?”乔郁绵重新睁开眼睛,“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鬼神?”
“这次这么久?不是一般都两周吗?”
“之前跟另一个同事换了班,这次我要替他多待两周。还有一周……想出去玩玩。”他看到女孩满眼冒出八卦之火,无奈交代,“嗯,跟他一起……”
“那你可千万得按时回来啊!”女孩点了两下鼠标,把显示器支架扭了一百八十度给他看,“八月有七夕,前后两个活动,一个是跟初晴的合作,另外一个是上周才谈好的,一个香水品牌在商场的快闪店。”
乔郁绵凑近屏幕,这个沙龙香的品牌这两年在国内非常火爆,似乎每个美妆博主或是明星直播都在带货。
“……我没回来不是还有别人……”
“也不是信鬼神……就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如果真被她看到了……不太好……”
“看不到。她从没来过这里,要回也是回疗养院,或者我们租住过的屋子,再不然回去过去的家,现在我爸住在那儿……该怕的是他。”
“不然还是,放点什么吧……万一呢,不要又生气又没东西吃,只能饿着肚子离开……”安嘉鱼跳下床,翻遍了屋子也没什么吃的,只有口袋里一块凤梨酥。
乔郁绵躺在床上看到他取了一只空盘子,将凤梨酥拆开,方正一块,恭恭敬敬放在正中央,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动了动嘴唇。
客厅没有窗帘,皎洁的光落在他光裸的背上,穿透他蓬松发丝的缝隙,乔郁绵依稀分辨出他虔诚地无声地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