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安嘉鱼这几天几乎全程沉默着，不说安慰，也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单纯陪着他，从李彗纭持续抢救到现在，二十四小时不离开。
“你也回家休息
下吧，其他手续不着急
，慢慢办就好。”乔郁绵说，“
没事。”
不是逞强，除心里有种不明不白
空虚感，他好像并不太难过，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不孝顺，兴许是因为好多年前就知道会有这
天。
“嗯，先送你回去。”
他摇摇头：“不回去，去地铁站，上班。”
冷漠。
“嗯。你……你节哀。有事叫，这两天在家陪妈……”韩卓逸瞄眼不远处安嘉鱼，欲言又止，扶着妈妈转身走掉。
好像切都结束，切忙碌，切身不由己，切惴惴不安。
可乔郁绵既没有感觉到巨大悲伤，也丝毫没有松口气感觉。
安嘉鱼推着他后背让他上车，将他送回去，像往常样，陪他吃饭，洗澡，睡觉。
“……不是替你请过假？”安嘉鱼愣。
“嗯，但是……”乔郁绵缓缓吐出口长气，“待在家里也没什事。去工作室整理下花园。”
燠热天，月季这样娇贵病秧子不好好打理会死掉。
没有睡意，他就跑到阳台修剪盆栽，这件事可以帮他静心。
晚风习习，安嘉鱼推开门，他就教他认花养花。苏芮可下午送来盆纯白色天鹅古董和些他要包材，他剪下几朵开得刚好，修整后在花瓶里水养夜，第二天早只用几层半透明白色雪梨纸和黑色牛皮纸包成束，带去殡仪馆。
其实李彗纭喜欢红色玫瑰，可殡仪馆人多，他们还是要遵从大众习俗保持低调，免得冒犯其他死者家属。
乔郁绵没有提前通知乔哲，只在领到骨灰时告知他：妈妈昨天凌晨去世，刚刚火化。
乔哲隔很久才回复句“知道，有需要帮忙就开口”，他既没有责怪乔郁绵不提早告诉他，也没有提出要来祭拜下。他们父子心知肚明，李彗纭清醒时恨他，糊涂时不认得他，他没必要出现，像要做给谁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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