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到十二点,趁国内午休时间给乔郁绵拨个电话,他想告诉乔郁绵自己挺好,也希望得到对方点消息,可电话并没有接通……
他紧赶慢赶,将自己这半年落下课程补满,趁暑假尾巴回国,找去那片熟悉小区,那里没什大变化,他路过甜品屋,路过水果店,路过那盏锈痕更重路灯,敲响那扇防盗门。
他没有带任何伴手礼,他觉
她是渴望舞台。
可却因为自己……
“妈……你去忙你好不好,已经好多,不会有问题,你相信……真不要再……”他几乎是哀求着安蓁,可对方异常坚定地摇头,说小鱼不难过,妈妈会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好起来。
就像有谁敲醒他混沌脑壳。
安嘉鱼愣愣看着那张慈爱笑脸,忽然想起乔郁绵凄然笑,笑得时候眼眶泛红,分辨不出究竟是生气还是自责:“是因为吗?”
服是汗水还是泪水。
“小鱼……你怎,你到底怎……”她开始疯狂自责,安嘉鱼睡梦中都听到她在跟俞知梵忏悔,“哥,他长这大都没有真正在意过他……都是他照顾,迁就……你说得对,不配做母亲,不配拥有这好儿子……”
她把所有错归咎于自己漠不关心。
安蓁推掉近三个月所有演奏会,专心陪在儿子身边,倾尽全力想要弥补。她学着煮粥做饭做家务,学着跟年轻人推心置腹地聊天。
在某个睡不着深夜,安嘉鱼给她看乔郁绵照片,也许是因为已经分手,安蓁并未对他初恋对象是男孩子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惊讶句:“长得这好看啊……”
那时候,自己生出放弃来纽约念头。
他忽然彻底理解为什向来没什主意人会忽然那样决绝。
也意识到自己所谓“好”给乔郁绵多大压力。
他享受让乔郁绵依赖着他感觉,门心思做个人英雄。
安嘉鱼设身处地,觉得脊背发凉。
“妈,你不用陪。”他渐渐摆脱酒精控制,却又被负罪感侵袭。母亲因为他,三个多月没有站上舞台,频繁遭受非议。有谣言散布出来,说安蓁演出前坐地起价为难公司,导致被雪藏。
“没事。很久没休息,让偷偷懒吧。”
安嘉鱼很清楚这不是真话,安蓁不需要这样休息,明明是自己让她放心不下。
“妈……”他有些承受不住这样不求回报母爱。
安蓁最享受时间是每天下午练琴三个小时,她会沉浸地闭上双眼,有时还会在乐曲间隙习惯地等待掌声,可睁开眼发现眼前什都没有时,安嘉鱼注意到她眼中兴奋感会瞬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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