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他收到个非洲姑娘送给他手工拇指琴,是当地盛产香桃花心木所制,飘着股雪松气味。
他回国后将这个别致小礼物送给乔苡柠,她虽先天不足,但仍旧努力地追在同龄人身后,学会爬行,学会站立,学会说话,学会唱歌,学画画,学会感受这个世界,与疗养院李彗纭恰恰相反。
周到细致照顾阻止不痴呆症患者丧失认知能力,语言能力,行动能力,李慧纭开始出现记忆混乱状况,有时认不出自己儿子是谁。医生诊断她病程发展很快,同样病,个体差异也很大。
乔郁绵不强求,只尽力陪她度过每个安静地周日,有时扶她去花园里散步听音乐,有时留在房间里看视频,电影或音乐会。
睡前,护工帮李彗纭洗完澡穿好衣服,他接过吹风机替她梳头发:“妈,先走,改天来陪你。”
“诺,多可爱。”苏芮可默默瞥眼那个聚集餐厅所有女性服务员角落,“哎你确定自己只喜欢男孩吗?”
那餐饭之后,苏芮可就变成热心居委会阿姨。她说恋爱会让人开心些,接连不断给乔郁绵介绍男朋友,乔郁绵十个里推掉九个,还有个会上门堵他。
后来干脆连女朋友也并介绍:“你怎什类型都不喜欢啊,不然见见女孩子?”
他勉为其难见两个,依旧无果。
“你这情伤太深,没救。”苏芮可恨铁不成钢,“这都四五年。”
好像人生大风大浪都过去。
乔郁绵架着艘小船,习惯浪涌节奏,按部就班向前行驶。
他
乔郁绵解释过很多次,跟安嘉鱼无关,他不曾受什情伤,那段安静隐秘时光,反而是他度过许多难关良药,让他有丝甜头可以回味。
其实也不是他故意立什深情人设,他也努力过,试着敞开心扉,但动心实在太难。
他猜想自己大概是内心太脆弱,被生活折磨到未老先衰。况且他身上背负东西有些沉重,他也不想拖个人下水。看看李彗纭,再看看乔苡柠家,正常人都会望而却步吧,毕竟成年人都很现实,浪漫让人心生向往,但不能当饭吃。
好在正赶上公司迅速扩张,继厄瓜多尔之后,他们拓展肯尼亚本地鲜花农场,乔郁绵年中有小半时间流连在内罗毕四季如春奈瓦夏湖畔,不靠英文都能用简单斯瓦希里语加肢体语言跟当地人沟通,他们作为地球上最廉价劳动力,贫穷却快乐。
没有人不会被简单快乐感染,有时乔郁绵不由自主被他们哼着歌处理花材样子吸引,看就是好久,后来干脆穿上装备加入他们,在低温操作间做就是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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