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后事情,他记忆里都片模糊。这事说来也怪,之前在饭局从始至终,直到亲手送陈正上楼,他都不觉得自己超过五分醉。那会儿如果硬让他走直线,他应该也是可以。可是摸到方皓他们家门把手,他这醉意就姗姗来迟,绷紧弦断,哪儿哪儿都不得劲。他又醉又乏,什毛病都找上来,累得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后来,方皓给他喝点热水,又拿起洗手台旁边胃药来喂着他吃。他说吐完要洗澡,方皓又帮他到浴室冲澡。具体这个澡怎洗,陈嘉予也不记得,只记得方皓手指抚过他眼睛,不让沐浴露和洗发露冲到他眼睛里。洗完澡,方皓帮他穿上自己T恤,又把他放倒在床上,还给他擦头发。
折腾完这切,时针已经指向两点半。看陈嘉予这个样子,他之前心里面所有生气也好,不平衡也罢,都像被捅破气球样慢慢瘪下去。方皓躺在床上,从后面抱着他肩膀,贴着他脊背,轻轻叫他声:“陈嘉予,睡吗?”
陈嘉予下意识地答应声:“……嗯,”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问句,“………
上,又注意观察下,床头柜上方皓自己表还是原来那支黑色运动表。
他在方皓身边躺下去大概十几分钟,他胃里面就翻腾着难受。陈嘉予也不知道大晚上摸到大兴来到底是干嘛来,明明知道方皓明天要上班,他肯定这会儿早睡。而且他确实喝多,努力压抑半天还是扶着床边站起来——吃喝都太不舒服,他早有预感,今天估计是睡不好。
方皓还是被浴室响动惊醒,摸索着开床头灯,赤着脚走到浴室,就看到陈嘉予抱着马桶在吐,都没看到他走过来。
方皓睡意就醒大半,他赶紧走过去,叫他声:“你怎还是过来。难受吗?”
陈嘉予想回应他,但是他条件反射般地还是想吐——也是奇怪,他两年没喝吐过,跟朋友场合都没事,可能也是没人敢灌他。今天,也许是他吃太少又喝得太快,胃里面没东西,也许是刚刚从东京回来身心俱疲,实在是折腾得太狼狈。
方皓没说话,走到他后面轻轻拍着他脊背,另外只手从侧面拢着陈嘉予有点长头发怕他沾水。
到后来,他干呕几次实在是没东西,用水漱口才转过身来,靠着墙坐下来。
“喝得太急,感觉不对。”陈嘉予哑着嗓子说,“又吵醒你吧。”
方皓听着就皱起眉头:“没有。你坐着别动,给你弄点温水。”说完这句话他就站起来。
陈嘉予又觉得天旋地转,所以就在浴室靠着墙闭着眼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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