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
片刻，陈嘉予没再多说，大概是那段回忆太刻骨铭心
，余下
只能方皓自己想象。
他继续讲道：“
飞机失控。万多小时安全飞行，然后这件事情发生。香港之后，对飞行错误容忍就变得极低，不能容忍别人出错，更不能容忍自己。着陆灯没开那天，是段景初主飞，做检查单，念项目他复诵却没执行，但觉得也有责任，没去检查。那天起飞前，在滑行道等待时候他其实就有违规骚扰个机组成员，当时如果决定不飞，们完全可以滑回，然后跟公司申请换副驾驶。但是想赶紧回来，相信他个三道杠副机长，几年训练，千多小时
件后年，印尼、中国、美国三国都前后公开事故调查报告，作为民航从业者，这些报告方皓其实还看过，只不过当时他着重看是国航416和空中管制交流部分。但是，陈嘉予跟他讲很多事情，其实是很私人，并不在报告里。
陈嘉予深深看他眼：“想说。”他见对方点头，便继续下去：“在上空盘旋半个小时把燃油耗尽之后，知道只有次降落机会，次决定生死。”
他想到什
，突然反过来问方皓：“你飞过模拟机吗？”
“737模拟仓飞过。”方皓答。为更好地熟悉和协调管制工作，方皓前两年真自掏腰包学飞过737模拟机，还顺利通过测试。
陈嘉予说：“模拟机可以模拟出正常进场时速降落感觉。可是226节……”从方皓角度，他看到陈嘉予英俊侧脸，眉毛拧起来，很隐忍表情。
“太快。”方皓应道。
陈嘉予没再看他，但他脸色严肃和阴沉，有几分痛苦在里面，声音也压低：“你知道，在边手动操作着飞机降落时候，边收到飞机近地警告，叫你拉起，是什感觉吗……”
Terrain,terrain!Pullup!Pullup!（注意地形，注意地形！拉起！拉起！）
伴随着驾驶舱内震耳欲聋警笛声。
这是很多机长辈子也不想听到次，如同宣告死刑般可怕告警，在国航416号班机在香港国际机场迫降时候响起。因为进场时速太快，飞机再智能飞行电脑系统也无法测算出这是在迫降，反而以为是机身要撞击地面，所以才会响起近地警告。所有机器和系统，你受过所有训练和身体全部感官都告诉你，这样是错误，这样不行，但是除硬着头皮执行到底，相信自己做出对机上全体机组和乘客来说最理智决定，没有任何其他办法。方皓光听着他说，冷汗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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