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接电话吗?”赵助理人高马大,心思却很细腻,他从老板语气里听出些许不同寻常。
“不用。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是接连几场会议,江弛予从公司出来时,已经临近十二点,繁忙天就这过去。
直到坐上自己车,江弛予才能暂时松下口气,获得片刻属于自己时间,他连上车载蓝牙,照例给赵助理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车厢里回荡着赵助理声音,江弛予缓缓启动车子,问:“今天怎样?”
“还好。”赵助理还在郁铎那里没有下班,他如既往地惜字如金,用几个字打发江弛予:“已经睡。”
小赵这个人什都好,就是太过沉默寡言,不过江弛予已经习以为常,关于郁铎病情,他会和医生跟进。
这段时间,因为药物副作用,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偶尔清醒几次,也总是在江弛予天之中工作最忙时候。
郁铎眼下是个半瞎,不能独立用手机,偶尔几次通话,两个人身边各自都有大群人,通电话打得像公开发表演说似,有再多话当着大伙儿面也说不出来,只能例行问候几句。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靠小赵在中间传声。
赵助理目视前方:“挺好。”
“有说什时候回来?”郁铎又问。
江弛予驾车驶出总公司大门,看似随口问:“他今天回来之后,有说什吗?”
江弛予这话问得随意,耳朵其实悄悄地竖起来。
郁铎自己房子虽然不能住人,但他能落脚地方还有许多,把他安排到自己家里养病,江弛予必须承认是出于自己私心。
赵助理没想到老板会问这偏门问题,愣愣,简单地在脑海里回忆番白天里发生事,觉得没有什值得汇报,于是简单回句:“没有。”
江弛予听完,“嗯”声,没有再说什。
小赵:“没有。”
“家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好,看来要叨扰他段时间。”郁铎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笑得像个大尾巴狼:“有空替谢谢他。”
赵助理载着郁铎路回江弛予家,远在几千公里外B市,江弛予正在代替杨幼筠在新闻发布会上发言。
瑰湖权利之争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杨家兄妹几个人身上都留着老杨总好斗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最后不咬个人下马,谁也不肯善罢甘休。
江弛予作为杨幼筠阵营头号人物,自然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个活动人形靶子。商场如战场,招不慎满盘皆输,需时时警惕,这十几天里江弛予将自己精神绷到极致,几乎连坐下喘口气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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