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车在夜色里闪
两下车灯，对着他笑。
小朋友已经长得很高，不再被人牢牢抱着揉耳朵，也不再有衣角拽，但依然挺胸昂头，骄傲地站得笔直。
明炽站得笔直，他轻声说：“
是最幸运人。”
他把那串钥匙攥得太紧，蜷起手指时，
不小心碰下遥控按钮。
明炽太熟悉这辆车遥控，察觉到这点，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刻抬头，快步走到栏杆旁看过去。
和记忆里模样车停在不远处。
明炽握住那串钥匙。
他胸口起伏几次，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直到被钥匙硬硬抵在掌心，才终于想得起摇头。
明炽慢慢地摇头：“不是。”
“不是，爷爷。”明炽低声说，“是最幸运人。”
他牢牢攥着那串钥匙，弯下腰去鞠躬。
“想自己掏钱买那辆车，但也不知道怎
说，不知道怎开口问。”
“记得，霜梅用很大力气纠正你这点。”
老先生走到露台栏杆旁：“想要东西，是可以开口说。”
明炽被他拉过去，也自反省，觉得这点上确是比十三岁自己差不少。
他索性也横横心，深吸口气正要开口，抬头时余光划过露台下方停车场，却忽然怔住。
停在他只要快跑过去，要不几分钟就能到地方。
那辆车接受到讯号，清脆地响两声，车灯忽然亮起来，把前面片地面照得通明。
……
大概是某种小朋友才会有、相当孩子气幻觉。
藏在衬衫里吊坠烫下，在心跳里轻轻碰他胸口，和他打着招呼。
“这是你报酬。”
老先生在他开口道谢前打断，提醒他：“记得霜梅教过你东西。”
明炽用力把话咽回去，又攥攥那串钥匙，忍不住抿起嘴角，耳朵红起来。
老先生笑笑：“小朋友。”
小朋友嘴角扬得落不掉。
明炽转过去，他控制不住地仔细看看窗外停车场，又回过头来看爷爷。
“霜梅用很大力气，来纠正你这点。”
老先生说：“你是见过最听话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忘掉她教你东西，不会这多年做不到她期望。”
“所以今天第眼见你，就在想。”
老先生另只手从口袋里取出车钥匙，放在明炽手里：“这个小朋友，他长大时候，世界对他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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