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止打草稿,还换身看就特别可靠、特别稳重和成熟正装。要不是被明炽拦住,甚至还想去理个发。
明炽忍不住笑,胸口又跟着烫,握住明先生手。
那个盖下来印章后来还是被雨水冲掉,明炽找机会重新印次,这次更清晰端正,落在他们两个交叠掌心。
“等回去就给小先生也刻方印。”明危亭被他牵着手,向姨姨保证,“也来印。”
明炽今天刚对篆刻也有兴趣,摩拳擦掌:“自己来。”
护墓员摆摆手,笑吟吟看着从台阶上下来人接过手杖,陪那个年轻人起牵住手慢慢向上走,自己也回小屋。
……
明炽握住影子先生手。
明危亭走到他面前时候,山下路灯也忽然亮起来,点点灯光点缀在主干道两侧,向更远处延伸。
他们看会儿那些蔓延向远方路灯,在半边天空灿烂金粉色晚霞里走上去。
明危亭打个手势,示意明炽在那里等,沿着台阶快步下来。
护墓员主动让开,他已经在这里工作很多年,很多事就算不说,也能隐约猜得出:“以后不常来?”
明炽点点头,撑稳手杖,朝他倾下肩膀:“您多注意身体。”
“老人家健康得很,腿脚也好,你自己才是要把身体养好。”
护墓员笑:“下回再来,路小跑着冲上去,不然不给你开墓园门。”
他对自己右手恢复程度还不算完全满意,听说操作刻刀能稳定手力量,正准备找机会尝试。
“小先生什都自己来。”明危亭终于找到机会,和姨姨轻叹,“还好暂时没有学习开船和潜水。”
明炽这回真笑出声,他知道影子先生不认真,也配合着幼稚:“那是。”
“这是去玩圈又回来火苗。”明炽撑着手臂坐直,给姨姨介绍十年后自己,“特别厉害。”
明危
两个人起坐在墓前,和姨姨聊很久天。
明炽把自己想说都说,就连那些原本打算只是在心里多念叨几遍话,也全口气大大方方说出来。
特别争气,连耳朵都理直气壮地没红。
他也是第次发现,原来影子先生也能口气说这多话。
“打草稿。”影子先生迎上他视线,主动承认,“很紧张,背很多遍。”
明炽把手杖收到背后,肩背挺直,笑着保证。
“担心你不来,又担心你来。”护墓员不再开玩笑,拍拍他手臂,声音温和,“总算有个合适时候。”
“好孩子,故人不在墓里。”
护墓员对他说:“差不多该别把自己绑在这儿。”
明炽无声闭下眼,重新睁开,目光明净,再次同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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