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看着他,抬手拢在骆炽微凉颈后,轻轻揉揉。
他从之前就发现,骆炽提出任何合理要求,即使是被毫无理由地不赞同或是驳回,也完全不会有任何意见。
“以后都可以和吉他睡。”明危亭轻声说,“最近不方便。”
他在尝试,有意把话留住半,骆炽果然被勾起好奇:“最近?”
明危亭点点头:“这十天不方便,你要养身体。”
那时候骆炽刚被带回任家,已经很有些小大人样子。说话做事都显得早熟,举止也格外稳重。
……偏偏又弯腰就能抱住,用力就能举起来。
所以也不能怪任姨总是忍不住把他抱到怀里拼命揉。
任夫人把稳重成熟外壳打开,把里面那个骆炽抱出来。
骆炽不肯服软脾气大概就是这被养出来——他也有过不论做什,只要没错就定有人给撑腰日子。
实实。
骆炽被他这样从容翻几个小时前旧账,身形僵,整个耳朵慢慢烫起来。
明危亭已经衡量过这种行为成熟度,给出客观评定:“四岁半。”
骆炽几乎想要蹦下躺椅去把证明自己四岁半现场藏起来。但他实在没力气,稍微动动都天旋地转,也只好心虚地慢吞吞向下滑,直滑到毯子底下。
明危亭第次见他有这样反应,既新奇又好笑。借机把药上完。又忍不住抬起手,隔着毯子摸摸骆炽头发。
荀臻初步把手术时间定在十天后,明危亭和明禄商量过,决定这十天就直待在望海别墅,把骆炽身体调理到最适合手术状态。
经过这些天休养,骆炽身体状况确已经比最差那段时间好出太多,但也依然容不得轻易就放松警惕。
昨晚情形,骆炽自己其实不太清楚。
临海
即使那段时间实在不算长,但那种不论什时候都不缺少底气,让任夫人即使在过世后,也直在保护着骆炽。
明危亭和他有说悄悄话暗号,所以也掀开那条绒毯,低声问:“今晚还和吉他睡?”
骆炽更不好意思,连后颈也烫:“方便吗?”
明危亭沉吟:“有些不方便。”
骆炽依依不舍叹气,遗憾点头。
明危亭有时会想,自己那天在水里救起只是个空壳。
他保护好这个空壳等着骆炽,骆炽自己从彼岸幽寒某处涉水回来,点点,把这具空壳重新填实。
骆炽不对他隐藏,于是他看到许多以前并不解地方。
有新奇有好笑,有叫他很想去摸摸对方头发,但不论哪种情形,胸口都跟着不自觉地柔软温暖。
这些天在照顾骆炽间隙,明危亭抽空看那些视频,也会想十岁时骆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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