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都不知道,骆枳身上曾经发生过事,对他来说全是新。
信封图标状态还是闭合,骆枳没有把它点开。
他度以为,这段痛苦和折磨时长有限,时间会把过去事磨平。
会有天,他想起弟弟时候依然会胸闷到喘不上气,但也能带着这副镣铐活下去,活在故作平静伪饰里。
……
但他没有得到缓刑资格,他甚至不如任尘白。
任尘白喘几口气,嘶哑开口:“既然。”
他像是连完整话也很难说出来,吐出几个字,就又被喘息打断:“既然这样……”
骆钧按开手机熄下去屏幕。
任尘白没有清醒,说多话,还是听得出视频中如出辙梦呓——只不过,现在或许是另外场无论如何都逃不脱、最为可怖和森寒噩梦。
“任尘白。”骆钧低声打断他,“你现在看到什?”
着这句话。
大概是因为视频里状态实在太不正常,听到任尘白在电话里声音,骆钧下意识愣下。
“你在哪?”任尘白语气相较视频里还算正常,声音却有种诡异嘶哑,“你在哪,在找他吗。”
骆钧慢慢放下手机。
他看看自己在地方。
“不如你。”骆钧看着手机,“知道他那多事。”
骆钧说:“什都不知道。”
骆枳活二十三年,这其实是段并不算短时间。
而由于太过漫长忽视、冷淡和刻意疏离,二十三年来发生在骆枳身上事,骆钧几乎没有任何直接概念。
时间会把过去事磨平,可如果直都有新惩罚和折磨,不断落下来呢?
电话对面片死寂,连喘息声也停几秒才恢复:“什?”
骆钧看着地板被磨花斑驳纹路。他同样有些被自己想法吓到,他多半也是在某种意义上疯,他甚至想去复制任尘白正在做噩梦。
但沉沦在噩梦里总比清醒好。
他完全没有办法入睡,即使吃药也只管几个小时,他不停地打骆枳喜欢那个游戏,甚至设法申诉回骆枳游戏账号——这个决定让他后悔很久。
骆枳那个游戏账号,唯条还没被点掉未读消息,是官方发送生日祝福。
个寒酸到极点廉价黑旅店小房间,他正坐在斑驳地板上,窗户很狭小,看不清外面天色。
……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通过这种假惺惺自折磨来自以为是地赎罪,妄图减轻负罪感,他其实羡慕任尘白,他宁可疯。
“没在找。”骆钧茫然坐许久,终于开口,“找不到。”
这显然不是电话另头在等答案,对面骤然陷入沉默,喘息声慢慢渗出阴寒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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