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刚被送去任家时候,十岁骆炽还很容易不安。收到什喜欢东西,从来不舍得用,定要全藏起来。
任姨被他这种勤勤恳恳囤宝贝精神打动,索性在花园里找棵树,在树上给他藏个超级隐秘保险箱。
那时候骆炽有什好东西就揣在怀里,趁没人时候悄悄往树上跑。
任姨站在树下,笑得肚子疼,逗他就故意说自己养只小松鼠。
小松鼠定定站在原地,心跳急得几乎冲破胸口。
任姨站在礁石后面,对着空空如也沙滩想。小火苗遇到坏事太多,定是还觉得紧张,还不敢把想要勇敢地说出来,要有耐心,不能急。
骆炽蜷在床上,枕着手臂翻来覆去地想。任姨最近烦心事太多,把他带回家这大事,当然必须要特别仔细和充分地考虑,要慢慢等,不能急。
不能急,慢慢来,不能急。
直到任姨忽然毫无预兆地生病。
任姨躺在病床上,因为无聊叹着气弹输液管,终于彻底横下心,把忙上忙下照顾自己骆炽把薅过来。
海螺没有被找到。
不是任何人问题,是海螺自己太心急、太沉不住气、太想眼就被发现。
虽然听话地藏到礁石后面,但又生怕被人发现不,特地在周围放大堆星星灯,又在沙滩上画个最大笑脸。
那些亮闪闪星星太显眼,太不知道防备,招来匿在海沟里阴冷暗流。
凶恶暗流从海底扑上来,抢走海螺,把笑脸推得干二净。
……
定不能急。
任姨病绝对不能有剧烈情绪波动。
格外短暂几秒钟里,骆炽已经迅速想清楚要怎做。
小松鼠埋着头老老实实地挨训,小声道歉,说太喜欢海螺,不舍得埋到沙子里。还有只能许个愿望实在太少,怕浪费掉,所以直在想。
……直到被任姨下下点着脑袋,追问海螺里愿望到底什时候才能许完时候,骆炽才忽然错愕地意识到,这里面定有什地方出错。
海螺被他埋下去,但没能到任姨手里。
定是出错。
骆炽才发现这里面出错。
“小松鼠。”任姨还不知道,敲着额头审他,“到底把海螺藏哪去啊?”
……
即使是这样,这件事其实也完全没导致什恶劣结果。
当然不会有误会,怎可能会有误会。骆炽比相信自己还要更相信任姨,任姨又比喜欢什都更喜欢小火苗。
只不过是因为两个人都太担心对方,太不想让对方有任何点不舒服和不高兴。
因为太关心,太想修复所有被世事磋磨伤痕,所以自然也就有无限耐心和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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