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骆钧看着姜汤,声音很低:“怎能是你错?”
“不怪你。”骆钧摇摇头,“你喝吧。”
他没有去接那只碗,红棕色液体映不出倒影,随着船体晃动微起涟漪。
那种高度毫无缓冲地砸进水里,确很容易出现过性昏厥,简怀逸和骆枳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被水流冲散。
这挑不出错。
于是这种“如果没有骆枳”想法就也成惯性,在每个感到烦躁恼火或是怒不可遏、又恰好与骆枳有关场景里,都会跳出来。
因为有骆枳,切才会变得这样糟糕,才会怎都没法好得起来。
如果骆枳不再纠缠他们,能走得远远,再不来打扰他们家,就不会再发生这多坏事。
不只是他,这或许是每个骆家人都早已养成惯性。
没有人会闲到平白去质疑惯性,除非这种惯性延伸到什完全不同场合,终于酿下或许偏差到无法修正严峻恶果。
是身上衣服又湿又冷难受得要命,几乎要让人有种已经彻底脱离危险,回到最平常生活错觉。
……
平常整日里事也就是那些,处理工作应酬往来,闲下来时家团聚,多数时候都相当平淡,平淡得波澜不惊。
所以太多事,都在这日复日波澜不惊里变成惯性。
在这场惯性中,骆钧确非常不喜欢骆枳。
简怀逸自身难保,他也是最后刻才被骆钧拉上救生艇,又怎顾得上更多?
骆钧把手放在取暖器上,冻木皮
骆钧也是刚刚才发现,原来他对骆枳厌恶和嫌弃,原来已经足以让他在生死线时候,本能地忽略骆枳存在。
原来他在没有道德约束前提下,已经能心安理得地脱口而出“当时情形太乱,所以顾不上管他死活”。
脚步声靠近,简怀逸端着只碗走过来。
简怀逸看起来同样心事重重,坐在骆钧对面,把分发姜汤端来给他:“大哥……是错。”
“掉进水里,就昏过去。”简怀逸不敢看他,垂着视线低声说,“再醒来时候只有个,没有看见小枳,该找他……”
骆枳嚣张叛逆,顶撞父亲逼疯母亲,针对欺侮简怀逸,最近又弄得小妹心神不宁,从没做过任何对别人有好处事。
偏偏这样个搅得全家不得安生败类,又是跟他们血脉相连、不可能甩得脱亲人。
骆钧当然从没想过要让骆枳以这种方式消失。他没想要骆枳死——虽然也有许多次,他在盛怒之下,确冒出过有些相近另种念头。
如果没有骆枳就好。
如果没有骆枳,切都会变得很顺利,家人生活也会更安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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