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人无声无息地溺入水中,彻底消失不见,仅剩那点涟漪。
骆枳在涟漪间辨认出自己字。
[没有做过坏事。]
他其实已经不太能写得好字,是意识模糊跌坐在地上某个时候,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拿出画笔,点点照着手机备忘录上字形状描下来。
他坐在几乎是瓢泼淹没切雨里,笔笔地描,描得甚至还很专心致志,甚至还沉浸地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艺术家。
……
是从什时候开始,他不想再去考虑将来?
骆枳在清醒片刻里思考会儿这件事,然后他又忘自己在想什。不过他至少还记得自己出现在个陌生四星半到五星级酒店,所以他还是花点时间,让自己慢慢站起来。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痕迹。
他吉他跟画板都好好地放在沙发上,衣服和鞋子在另边,似乎也已经被洗净烘干叠得齐整,旁边还放着幅画。
能挣来点钱。
挣来钱骆枳也不攒着,挣多少花多少,多出来钱全给任姨给小妹给家里人给尘白哥买礼物。
任姨收到礼物很高兴,抱着他没完没地夸,末神情里却又有点担心,轻轻戳他脑袋:“小火苗,你不攒点钱吗?”
骆枳认真想想:“要买东西太贵就攒。”
任姨哑然:“不是说这个……你将来怎办呢?”
描完最后笔,骆枳画龙点睛,满意地画个非常圆句号。
他发现自己有个观众。
道不认识身影撑着伞,站在雨里看着他,似乎已
看到那副画,骆枳模糊记忆又跳出来小点片段。
……严格来说,那副画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画。
被那两个忽然出现女生拦住,正好耽搁这幅画最好看那会儿。
因为耽搁这段时间,画面上颜料完全被雨水冲散,只留下淡白痕迹。后来又连那点痕迹也彻底化开,慢慢融进四散水痕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最后,画面上只剩下些非常浅淡水痕。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候,任姨已经确诊寿命很难再延续太久那种病。
但她自己其实点都不当回事,还对小骆枳说,她觉得人这生最重要是活得让自己快乐,而不是拼命去活得久。如果有天只剩下痛苦和折磨,那还不如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任姨不担心病况,但她似乎是知道有关骆家某些事,总是很担心骆枳。
后来,骆枳好像是随便找个什话题,把这段对话岔过去。
虽然记忆已经开始模糊和混乱,但他趴在床边慢慢地想,似乎自己从没回答过任姨每个有关“将来”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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